于是从手边的盒子里拆出廖希从港城给她带回的礼物,是成套的钻石项链和手链,她全全戴上,珠光宝气地说不要以为我是很看轻物质的人,我真是不喜欢出远门。
廖希点头说好,在家见面。又认真看了一下她的脖子和手腕。
当下还穿着睡衣套装的路起棋被他看得不自在起来,手链不显眼,颈上的项链确实是大又闪,坠在胸前,稍有不慎就衬得人像偷戴妈妈饰品的小女孩。
“头上有点空,我记得店里还有一个皇冠,”
廖希比划了一下尺寸,
“下次给你带回来吧。”
路起棋听懂了,他好想把她打扮成魔仙女王。
后续路起棋倒是庆幸自己没一时心软,毕竟邻市一日游和海外旅行,两者要做的生理心理的准备工作不是一个量级。
这时候提出邀请的一方再说临时有事,对感情的伤害就不只一点。
像这次,她的表态只是无视拒接几个电话,最终也在孜孜不倦的呼叫中,忍无可忍地接起。
廖希说骂我可以,打我也行,就别冷暴力。
“少在这里许愿。”
路起棋想想都觉得浪费力气,又问他呆几天。
“还要些日子,”
廖希看着对面的她,被屏幕照得面色雪白,双颧收到下巴,是割手的一条线,巴掌大一张脸,长相清丽,表情漠然而萎顿。
“你听话一点,困了就睡觉,三餐准时吃。”
很正常关心人的内容,路起棋没跟廖希说自己睡不好,却挑起这句话的茬,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听话,失约的人管得倒多。
路起棋率先挂了这通电话,到后面失眠时,又想起这遭,陷入纠结,搞不懂自己当时刻薄的念头由哪儿来。
房间里,只有手机屏幕亮着荧荧的光,还有窗外鬼哭狼嚎的风声。
她打了一个西瓜香精味的气嗝,写下一句道歉,本来把前因标明了,又删去,只留了一句抱歉对不起假的你先不守信用的不想谈就滚去死。
后面是因为太冷手指有点不受控制了。
为什么非得去首都。为什么非得去。
路起棋没有发出这条消息,打开软件看起机票来,最早一班是七点,现在是一点半,保险一些,三个小时后出发,去机场的路上应该还能看到日出。
好久没看过日出。
她在支付页面停留许久,订单最终因超时关闭。
刚那阵妖风识趣地停歇下来了,草木不再扑簌,是入眠的好时机。
要早睡才能杜绝胡思乱想,路起棋劝导自己,熄灭屏幕,平和地闭上眼睛。
三点过一刻,空气的味道清冷而单一,入目的行人车辆说不清是早出还是晚归。
整个小区沉浸在一种似曾相识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