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n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就烧到了周京洄,接下来的几天周京洄都在接受地狱模式般的特训。
ken变着花样的折磨他,周京洄却从不叫苦,反而总能趁机叫他身上带点伤。
秦吟则隔岸观火,这几天她联系了周聿文好几次都是无人应答。
她从不怕自己的过往曝光,为此她也早就做好了过往的血泪被曝露在阳光下的准备。
那条嗅觉敏锐到就差要成仙的老狐狸也没让她失望,被她刻意营造的一点风吹草动吓破了胆,立马借口出差,躲到国外缩着尾巴窥探局势,同时不放过每一个能调查她底细的机会。
他是不想赚钱么?当然不是,只不过他更爱惜自己的性命。
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他不怕天网恢恢,却怕一个不留神被自己忽悠的那些商人们抽筋扒皮。
比如宋铭,算不得能上牌桌的大佬,但出身老钱家族,国内外都有产业和人脉,体系内也有说得上的靠山。
家族产业到他手里虽说只是勉强支撑,但人际关系网却一点没落下,照样能为他所用。
碰上这号人物,周聿文自然马虎不得,不敢明着刚,只能吃下这次闷亏。
所以秦吟要做的就是安抚这头老狐狸敏感的神经,给他尽可能多的安全感,让他一点点踩进自己的圈套,再慢慢放血。
他不敢接电话,她就发消息,将这几天所有的所作所为都一五一十汇报清楚,终于在三天后成功接到了周聿文的来电。
电话接通后,却是阿生的声音。
“秦小姐,老板正在忙,您有事可以先告诉我,我会转告老板。”
秦吟也懒得和他周旋,直入主题:“告诉你们老板,一个月后他欠宋铭的都能还清,他也不用在外头躲着不敢回来。”
阿生愣了几秒,没想到秦吟说得如此直白,磕巴了下,回道:“好的,秦小姐,您辛苦了,老板忙完就给您回电话。”
阿生就站在周聿文身边,开的还是公放,周聿文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他假借谈生意的由头躲在瑞丽,一来是避风头,二来也是为了深入查探秦吟的底细。
他始终对她不怎么放心,那天开诚布公后虽然定了期限,可出于这么多年刀头舔血的警惕感,他总觉得来者不善。
但刚电话里听到秦吟说能摆平宋铭,他胸口平缓不下的这口气,倒也松了几分,再结合半小时前ken的来电。
几乎可以确定,秦吟和他想的策略不谋而合。
但他依旧谨慎,表面太美好的局面,底下总是暗藏汹涌。
太过完美的进展,也伴随着漏洞百出。
为什么会是ken,有这么凑巧的事?
他扬了扬手,阿生俯下身,凑过来听他指使。
“去查查ken在瑞丽的那段时间都接触了什么人,做了什么,说过什么话,所有细节都不要放过。”
“是的,老板。”
阿生带着手下出去后,空空荡荡的豪华套房里就剩下周聿文和菲佣保姆两个人。
玄关处拱了尊菩萨,慈眉善目,悲悯苍生。
周聿文深深地望了一眼,虔诚地上了炷香,而后慢悠悠滑动轮椅,往阳台方向去。
菲佣热络地想过来帮忙,被他婉拒了,只能帮他推开阳台门,减少阻碍。
两扇玻璃大门一经打开,入眼只此青绿。
没有冷冰冰的钢筋水泥,没有喧嚣的车水马龙,有的只是连绵不绝的崇山峻岭,郁郁葱葱的,什么时候看着都那么有生命力。
阳台下的泳池波光粼粼,泛着珍珠玛瑙般的莹亮光泽,调皮的光晕折射上来,撞进他苍老的眼眸。
他不由自主地眯起眼,无声感慨,这样的日子多惬意,但低头望着自己虚浮无力的身子,那股子不甘和激愤又翻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