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光洁的脊背盛满月光,无力地垂着头,半哑的喉头带点嗔怪,更难得的是,她那个时候说话用的是她自己的的声音,那不带奉承和伪装,就是她自个脆生生的声音:“哪有你这样的人。”
"与他我尚能有力气感受欢愉不欢愉,但与你做是要命。"她说这话的时候是赌气和埋怨的。于是他会掀开那如月光一般柔和的绸缎被料,把她从夜色里捞出来。
他不再说话,但动作会尽量轻缓一些。他要克制再克制,才能克服心里头那
朽枯拉摧的灰烬再度燃起,才能趴在她的肩头,轻声说,“那你再比一比。”
但今日听到她说起他,季言冬皱了皱眉头。他喜怒无常。
她的筷子正要伸向面前的龙井虾仁,他把她面前的碗拖走,拖到她够不着的地方,点着一支烟,没抽,靠在椅背上,拧着凶狠的眉,问她:“那你现在,是学了些什么,来讨好我。”
"您让人太难以捉摸了,我只能做自己了。"她游刃有余的在那儿轻笑,抬抬手,掂量了一下手的长度,发现依旧够不着,于是站起来,弯腰,从他的臂弯下夹起一颗小巧的虾仁,正要缩回去的时候,抬眼看了看他,而后从来美艳的脸上露出笑意,轻巧地将筷子递到季言冬的嘴边,"季先生,您最喜欢,我做自己,对吗?"
她半弯着身子,身上的小披肩的麦穗点缀摇摇晃晃若有若无地点到桃木色的桌板上,她腰身盈盈不堪一握,款款地望着他,带着玫瑰色的唇出现在他眼前,浅薄的唇瓣间露出皓白的齿间。
他于是伸出手,虎口掐住她精巧的脸,巴掌大的脸在他手掌的对比下,显然脆弱又凄美。
他的指腹攀上她的下巴,游离在她微张的唇间,偶尔蹭过她齿贝,仍有她锋利的齿尖切着他指缝上的老茧,那经年岁月留下的伤口提醒着他,那么些年,他都一个人过,一个人安全地过。
“阿茵,不要骗我。”他盯着她难以看穿的眸子。
她笑的风情万种:"您说什么呢,我有几个胆子。"
她轻飘飘地从他逐渐松动的手掌中挣脱,放下筷子,看了一圈菜色,"许是今天的菜不符合您胃口了,不如我回家,依旧给您做河豚面。"
季言冬依旧靠在椅背上,未置一词。
她于是起身,弯腰扶起他,像是讨好似的,"回吧,季先生,菜色寡淡,河豚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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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坐在那半开的厨房里坐着等她。
她围上围裙,后面的扣子系不到的时候能不由分说地上来,把背露给他。
起先,季言冬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直到等在那儿的人见不到动静,转过头来问他,"您能帮个忙吗?"
他才拧着眉头叼着根烟,给她
纯纯打了个结结实实的死结,害得她后来找遍了屋子里的人都没人能解开,带着块围裙坐在厅堂里坐了一天。
他回来后哭笑不得,从柜子里随意拿了把锋利的瑞士军刀,挑了一下,那围裙就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她瞧着那一屋子一柜的各式各样的刀具发愣,多嘴问了一句,他怎么会有这么多各种各样的刀,他吓唬她说,那都是对付她的,她要是敢不听话,他一样一样有她吃的。
她挑挑眉,说她挺害怕的,以后会老实点的,但话这么说了,却一点都不改从前的作风。他不愿意她去接触的人,她照见不误,他不愿意她去见的人,她依旧往来频繁。
他就知道,她才不是什么照着吴勿的喜好长成的江南睡莲,明明就是那样烈的草原小马驹,断不会被他唬人的伎-->>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