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她说,“你给我出去!”
哎呦,这些个利益啊,真是弯弯绕绕呀!
现在越想刘启为什么要刘彻娶陈若华越觉得有意思。大家可以带入一下刘启的视角思索为什么嘎嘎嘎
刘启从堂内出来,却见陈午在院中立着。他收了自己刚刚那些浓烈的情绪,眨眼之间又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不容置喙的帝王。
陈午俯身作揖行礼。
刘启就这么看着他也不叫他起身。
“阿姐心思纯净护女心切就罢了,怎么堂邑侯也看不明白?”
陈午小心回答:“陛下看重小女,是她的福分,也是陈家的荣光。”
刘启垂下眼看向恭敬行礼的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大堂里头坐着的是他的亲姐姐,也是他现如今唯一在世的手足。有多年的情谊在,他自然做不到以势压人。可是面前这个‘姐夫’的分量就不够重了。他说起话来根本不需要顾及那么多的情面。
“太子少年慕艾,朕也有心成全,只是不想亲自说媒却遇到阻塞。”刘启抬起手臂将拳头放至嘴边轻轻的咳嗽了两声,“我还想,这天底下难道有比太子还要毓秀之人?”
“依臣下看,太子万中无一。”陈午答道。
刘启对他的回答甚是满意,他抬腿往外走去,“罢了,你好生劝劝她吧。明明是郎有情妾有意的事情,何必要多加阻拦呢?”
陈午待随行的人全都走后才敢直起身来。他轻步走到堂内,正见刘嫖神色难看的坐着,脸上还带着明显的泪痕。
“他在外头为难你了?”刘嫖这般说道,言语中透露着一丝沙哑和悲伤。
陈午不曾回话,只是做到她的身边,拿宽大的袖子给她擦脸。
“他是打定了主意给阿娇赐婚的。”刘嫖喃喃道,“即便我立下重誓看顾皇家他也是不信的。”
陈午擦脸的手一顿,又装作若无其事的动了起来。
“陛下有句话说的还是在理的。”他轻声说道:“太子和阿娇两情相悦,公主何必强拆呢?”
“很多事情,不是两情相悦就能白头厮守一生的。”刘嫖回答。
陈午却说:“以后的事情谁能说的准呢?公主曾说日在当下。若是为着缥缈不定的事情而殚精竭虑,岂不是杞人忧天?”
看刘嫖并没有反驳后,陈午接着又说:“若是公主执意如此,我自然也是同你一心的。哪怕是抗旨不遵,陛下要灭我陈家满门,我也不会背弃你的。”
“你不用拿这种话来激我。”刘嫖深吸一口气擦了擦脸,站起身往后院走去,“我累了,先回去了。”
此时,刘启坐上了回宫的銮驾。马车上,他怀中抱着一个取暖的手炉,止不住的咳嗽,好似下一秒就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一旁的春陀提心吊胆的伺候着,却不敢说只言片语。明明已经开春,但是陛下依旧畏寒,每日取暖的汤婆子不能离手。
刘启将手帕拿下来,上头已然染上了鲜血。他攥紧了手中的帕子,神色不明。
春陀眼尖的看见了,顿时他头垂的更低了。
“马车到哪了?”刘启出声问道。
春陀虽然低着头,但是耳朵和脑袋都尖着呢,马车转向行进了多少他心里都有数。
“陛下,再转个弯就到宫城大街了。”
刘启嗯了一声,接着说道:“派个人去东宫将太子叫过来吧。他的太子妃还是要他亲自求娶才有诚意。”
顿了一会后,他接着又说,“回宫后宣太医,事情也不必瞒着人,该知道的提早都已经知道了,瞒也瞒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