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岚叹了一口气的答应了。
刘嫖又留她喝了一盏茶,烤了一会火,之后便送她出去了。
淮南王的女儿啊。
刘嫖坐在堂内的火炉旁边默默的在心里念叨着刘陵的名字。
她活了这么些年,一双眼睛也不是摆设。就凭那日刘陵造访时的表现,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冒失无理的。这么一个艳丽的姑娘,做出这样的行事,怎么看怎么怪异。
至于说她是不是不得淮南王的宠爱,刘嫖不敢轻易断言。但是她觉得淮南王今年不曾叫自己的儿子过来可能也是出于防范的目的。毕竟当年吴王的儿子刘濞就是死在长安,他担心自己的儿子过来做了质子遭遇不测,所以派个女儿过来好像也说得过去。
“去外头打听打听,这位翁主来长安造访了哪家哪户。”刘嫖出声对秀纱说道。
几日过后,冬至日便到了。今岁冬节的声势不如往日那般盛大,但也是个喜庆的日子。冬至傍晚,窦漪房在长乐宫的前殿办了一场家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家宴上,近来搅动长安城的刘陵也在。
“听说咱们长安来了个美人。”窦漪房坐在上头笑着说道:“来,走近些我瞧瞧。”
刘陵闻言扬着笑意,端庄大方的走上前去跪在窦漪房的面前柔声说道:“给太皇太后请安。”
窦漪房笑着伸手摸了摸刘陵的下颌,眯着眼睛打量了半天才出声说道:“模样长的是好,我在宫里可见不着这样伶俐明媚的人。”
“太皇太后谬赞了。”刘陵低着头,嘴角扬起的弧度从她进殿到现在都不曾放下。
“这样美丽的翁主你父王倒也舍得叫你进京。”窦漪房继续说道:“寒冬腊月的一个小姑娘在偌大的淮南王府过节岂不可怜?不如留在长乐宫陪我这个老婆子说说话。”
听着窦漪房的话,刘陵嘴角的笑意顿了顿,但很快又扬了起来,“陵儿乐意陪您,只要您不嫌弃陵儿呱噪。”
“怎么会呢?我还嫌这日子过的太冷清。”窦漪房温和的说,“冷冷清清的多无趣啊,还是热闹一点的好,这样我这个老人也觉得自己又年轻了不少。”
刘陵笑了下言不由衷的说道:“那太皇太后容我回去收拾几件衣裳。”
待刘陵回到自己的座位后,陈若华调笑打趣的说道:“祖母好偏心啊,见着好看的姑娘就把我给忘了。”
窦漪房亲昵的回她:“这是谁家的醋坛子打了?你要过来我难道还能拦着不成?不过我倒是觉得,你啊,多关心关心你丈夫,就是孝顺我了。”
两句话说的陈若华都有些羞赧。刘彻则是笑着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皇后娘娘和陛下可真跟璧人一般般配。”刘陵拿帕子捂了捂嘴,“若是皇后娘娘早日怀上龙胎,那咱们大汉朝可就后继有人了。”
“这话倒也不错。”窦漪房嗯了一声看向坐在同一个席子的刘彻和陈若华道:“早点有个喜讯出来好让我高兴高兴。”
刘彻脸上挂着笑,将自己的手放在陈若华的手上轻轻捏了捏,看向窦漪房道:“祖母,喜讯会有的。”
家宴结束后,天色就不早了。
刘嫖特意留的晚了一些,等所有人都离开后,她扶着窦漪房在殿内走走路,消消食。
“陈午如何了?”窦漪房问道。
刘嫖慢慢走着回答:“郎中说他寒气入体,我便叫他好生在家养病。”
“平阳侯近来也告病了,刘雅今个就没过来。”窦漪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人啊,还是得看顾着身体。身体不好,什么都白搭。”
平阳侯曹寿是刘雅的丈夫,刘启死前两个月二人完的婚。
刘嫖答应着,转而问起刘陵的事情,“母后怎么想叫她进宫居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