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嫖抿了抿嘴,轻声回答:“伤在腰臀之间。但郎中说,未伤及内脏。”
陈午闻言皱起眉头,脸上带着凝重和狐疑,“到底出了什么事?”
刘嫖坐在他身旁,安抚他道:“你不要激动,我们就这一个儿子,将来是要继承你我爵位的。即便不能做官,身份也是尊贵。”
“明奴,犯了事?”陈午迟疑的问出口。
刘嫖冲他点了点头,“无妄之灾。”到底没把霍乱宫闱的罪名说出来。
陈午接着又问:“皇后呢?她在宫中可安稳?”
“皇后无事。”刘嫖对他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家人白白受委屈的。”
陈午长舒了一口气,“皇后无事便好。”他念叨着,“只要皇后安稳,一时的低谷不算什么的。”他这般说着拍了拍她的手,“你啊,纵使我身子骨再差,这些事情还是经的起的。”
刘嫖僵硬的笑了下,怕他看出什么来所以慢慢低下头去。
启料到了晚上,东院又出事了,陈融起了高烧。
郎中虽然给他灌了一碗药,但是药效发挥没那么快,退烧并没那么容易。
刘嫖不放心他人,所以在陈融的床榻边上守了一夜,不停的拿温水给他擦拭散热。给他擦拭身上的时候,她自然看到了陈融的臀部。血肉纠缠,红殷一片,触目惊心。刘嫖看的心疼,忍不住的直掉眼泪。
天色渐明的时候,陈融才堪堪退烧。
经此一夜,刘嫖心中对王娡和田蚡的恨意达到了顶峰。
她想,既然你敢朝我的孩子下手,那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小剧场:
王娡:古娜拉黑暗之神!黑魔变身!陷害术!
“咣~”陈融受到重击
陈若华和刘嫖震怒:巴啦啦能量!蓄力g
“看看吧。”刘嫖将查出来的东西递给坐在一旁的窦婴,“这位太尉大人可真是厉害,收受贿赂,卖官鬻爵,还在自己的封邑大肆敛财,强买强卖,低价收购土地。”
窦婴将竹简接过,但却并没有打开来看。
“其实公主不请我来叙话,我也是要过来的。”他这般说着,将竹简重重的放在案桌上,“田蚡尚且敢朝我索要东郊的土地,其他人他又怎会放在眼里。”
刘嫖皱起眉头,“他问你要地?”
“是啊。”窦婴讥讽的笑了下,“自打太皇太后去世后,他的私欲和胃口就越来越大了。”
“陛下竟也不管吗?”刘嫖问道。
窦婴摇了摇头,眼中深沉一片,“他是太后的弟弟,陛下的亲舅舅。陛下信任他自然多过信任我。”
窦婴的话如同一盆冷水,将刘嫖多日来的散发热度的大脑浇了个彻底。
刘嫖发现自己着相了。因为出事的是自己的一双子女,所以她急躁了。可是跳出来再看,她突然发现,不管是朝堂还是后宫,所有人都忽略了刘彻扮演的角色。
刘彻在忌惮窦婴,在忌惮窦漪房留下来的人,所以才任由田蚡闹腾也不插手去管!
“前几日早朝,御史台弹劾我手下的部曹,陛下当场革了他的职,并任命田蚡举荐的人上任。”窦婴说着,脸上阴沉一片,“我知道自己该隐退了,只是我一走,我们两家在朝堂之上可就再无依仗了。”
刘嫖气氛的咬了咬后槽牙,才觉得入局之人不管怎么做都是错的。
田蚡因为有刘彻的扶持,所以才敢这般肆无忌惮。可是她们却不能就这么垂手伏诛。正如窦婴所说,他要是真辞了官,谁敢保证刘彻会打压田蚡而不是继续重用?真叫田蚡只手遮天那就完玩了。而且论私心,她不能看着王娡和田蚡这般作威作福,祸害了她两个孩子还能不受惩治。
“如果陛下有意包庇,那圈田受贿之事顶多使他伤筋动骨,不能动其根本。”她眉头紧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