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发财了!这个巨婴男爱豆。
她才不会告诉他,很可能只是症状最轻的尿道炎,多喝水就能调理好呢。
她也不会像一般医生,开个尿常规检查,超量开一把消炎药就放他走呢。
朱邪从五条腿的黑色转椅上站起身,优雅地掸平白大衣衣角的褶皱,从身后物资摆放整齐的医疗用品玻璃柜中取下一次性白色橡胶手套,慢条斯理地从指尖拉到手腕。
背对着翟星,她忍不住欣赏了一会院长亲自帮她整理的柜子,分门别类的透明柜门后一颗灰都看不见——院长孝心感人,拿出了堪比伺候亲妈的功夫。
两列四层的柜子,她从右下角的格子里取出三个塑料验尿杯,回身的瞬间,看见翟星爆红的脸颊。
“看见那边茶几下的纸箱了吗?去拿两瓶水喝了,尿三杯。”
尿三杯……女医师说话这么直白吗?翟星羞耻地点头,走过去弯腰取水,拧开瓶盖,仰头就咕咚咚喝起来。
喉结在他青春洋溢的白皙脖颈上滚动,伴随他渴饮的咕咚,连串水珠从唇角蜿蜒溢出,流淌在他小猫相的幼稚脸颊。
啊,果然是巨婴,喝水都喝不明白。朱邪掏出钢笔,不耐烦地用镀金的笔帽在桌上一下下点着。
听见这催促般的声音,胯下一阵刺痒,他忽然就来了尿意,连忙把水瓶顿在茶几上,快步走来,拿起桌上的验尿杯就要出门。
“患者,你要去哪?”冷淡的声音截停了他的脚步。
“去……卫生间啊?”翟星疑惑地转头,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我可没有进异性卫生间的怪癖,”女医生抬起清寒的睫毛说,“就在这里尿,让我看见。”
“什么!”翟星惊跳起来,顿时感到小腹一阵坠胀,“你……你!”
当面看人尿尿,不是流氓吗?翟星惊得脖子都红了,然而看向女医生成熟而专业的眼神,他又不禁觉得自己想多了。
女医生忽然叹了口气,叹气的声音不知为何有些沉重,听得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你可能罹患了罕见的倪氏慢性细菌性前列腺炎,只有法国的尼莫·拜因蕾丝医师知道这种慢性病的专门康复治疗法,还好我有赴法实习的经历,有幸拜访过拜因蕾丝医生。”
neobegless,不存在的医师,朱邪张口就来,肆意玩弄起这个连九年义务教育课程都不肯好好完成的富家子。
因为家境贫寒被迫辍学是值得同情的,可明明有钱接受最好的教育,却不愿上完学就急着出道赚黑心钱,这位患者,真是条贪狗。
翟星的红脸重新变白,活像一块阴晴不定的五花肉,肉皮颤抖出声音:“如果不治,会怎样?”
“第一个阶段,只是尿道腐烂;第二个阶段,阴茎会自然脱落……”
翟星双腿一软,靠坐在办公桌前,求救的视线紧盯女医师悲悯般平静的脸。
朱邪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快笑疯了。
阴茎自然脱落,像植物瓜熟蒂落那样吗?闻所未闻!这样胡诌都能信……孩子,多读点书吧。
什么谎都撒只会害了你,读书不会害你。
“医生,怎么治疗!”翟星急切地握住朱邪的手,只碰到了冰凉的手套。
“第一个疗程,我需要观察你排尿时,尿液的轨迹。”
翟星面红耳赤地回头,看见一派窗明几净,这个治疗室亮堂得人心慌。
明亮的地方不一定是天堂,也可能是火葬场。
他感觉自己已经社会性死亡,到了需要直接火化遗体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