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身上有几只手?
翟星在病床咯吱咯吱规律性的摇颤声里数。
一,二,三,四,五,六,七——
寒意从尾椎骨蹿上头盖骨。
而身前的女人还在拼命顶胯,撞他的嘴,让又漂亮又会唱歌的唇珠红肿到渗血,一下下按摩过勃起的阴蒂。
翟星拼命挣扎起来,眼罩被蹭落的同时,潮吹的阴水喷入他琉璃般易碎的眼球。
“你,是,谁?”
翟星僵直脖子,一顿一卡,骇然地转向室内。
高矮胖瘦,屋里共有四个女人。
“你,们,是,谁?”
女人纷纷笑了:“你的声音也像翟星。”
什么意思?
砸坐在他脸上的重量属于那个胖女人,站在病床上的是那个高女人,盘住他脖子狂撞的是那个瘦女人,狠掐他屁股的是那个矮女人。
没有朱邪。
朱邪呢?朱邪呢!朱邪去哪了?
翟星从一地淫水里爬起,滑了一跤又摔回腥水中。
他低头看见裆部沾着陌生女人阴水的病号服,发现自己的病治好了。
他不会再随便勃起,因为彻底阳痿了。
翟星就这样光着身体跑入医院漆黑的走廊,远方,冷漠的钟声响了九下。
循着荧光绿的安全通道一路逃到门卫岗,拼命砸窗,门卫大妈打个哈欠抬起头,只看见飘在岗卫亭窗户外一个湿淋淋的脑袋。
把老太太吓了一跳。
“朱邪呢?”翟星嘴里只会重复这三个字了。
“朱医生啊,她下班了。”
翟星想起朱邪的话:我五点下班,记住了吗?
她真的把他丢在康复治疗室,准时下班。
而他呢?
他向她表白的这天,被人轮了。
翟星的身骨显出前所未有的单薄,在夜风里震两下便被刮倒,扑通一声栽晕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