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桂舟不比划了。
纪忱突然红了眼,推开眼前的小桌板,盘子散落的声音哐当,继而双手掐着他的脖子,用劲不小,沈桂舟一时呼吸困难,挣扎了好久,抓挠都用上了,纪忱才像骤然回过神一般,撒开手喘着气离开了床。
纪忱:“虚张声势威胁我,我还真被你绕进去了,你也学坏了啊沈桂舟。劝你老实一点,剩没几天了,别让自己难过。”
房间门“嘭”地关上,沈桂舟捂着喉咙喘气。
喉咙有点痛,但不亏。
他抬眼看向角落,确认摄像头依旧亮着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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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时间,张佑年应该快能找着他了。
沈桂舟趁那两个保镖来帮他收拾残羹剩饭,准备离开时叫住了他们,用纪忱给他的临时手机打字:“纪忱把他哥害傻的吗?”他没按下转语音,只是转过去给他们看。
两人都愣住了,其中一人咕哝道:“瞎说什么呢你,这是你说的别扯上我们啊。”
“就是,我们还打算要这条命呢。”
沈桂舟沉默了一会儿,重新打字,把屏幕转向他们,面色沉重:“他刚刚来问我,是不是我告诉你你们这件事的。”
“为什么这么问你……”两个人面如死灰。
“你怎么说。”
沈桂舟:“我说不是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怀疑我。”
“他说什么?”保镖的声音已经抖得不成样了。
“他说他听见了,你们把我送过来的时候说的,怀疑我醒着,说要你们好看。”
宛若被判处死刑,两个保镖满脸凝噎,说不出半句话来,一个绕着床边来来回回走,一个靠在窗户边一动不动往下望。
“跑吧,被他抓到,他什么手段你清楚。”
“还跑得掉吗,刚刚那么平静地和我们说话,是不是还没布置好现场啊。”
沈桂舟打字:“我告诉他,是我醒着和你们乱说的。”
两人皆一愣,问他:“为什么?”
沈桂舟:“你们又不是在给他造谣,他就是个实实在在的疯子。”这种装作善解人意的感觉,快让沈桂舟吐出来了。
两位大哥一时都不知道怎么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实话告诉你吧,他订购的药剂明天就到了,你能跑的话,最好今天就跑掉。”
沈桂舟指了指监控,保镖挥了挥手:“那监控只有画面。”
“之前他哥也在这张床上躺过,试着跑了,撕了床单从这窗口溜下去,但没跑掉,被那个疯子抓回来了。”
沈桂舟不解:“他哥不是之前就傻了吗?”
“对啊,之前就傻了,但后来治疗效果不错,前段时间清醒了,本想着避开姓纪的直接去见他爸,没想到半路被拦截,抓到这里来,又傻了。”
“多恐怖啊,之前他哥傻了,指不定就是他干的。”
“你可能不知道,方总其实不信他,所以就只分了在澳大利亚的分部给他,他装得那个好哇,把方总哄得开心,一时疏忽,被他把澳大利亚的分公司给独立出来了,还挖走了很多德高权重的老员工,我们也是被他骗来的,转头总公司就被查出做假账,贪污,现在方总不知道跑哪去了,但他那个集团算是彻底玩完了。”
“要不说我们那时候蠢呢,家里有什么事全部一五一十告诉他了,亲自把把柄交到他手上,天天帮他擦屁股做事儿,哭都没地哭。”
沈桂舟:“我手里有一些有关他的证据,需要你们帮助。”
“我们帮。”
“但你们帮他做事,也会受牵连。”
“牵连就牵连吧,我们的确帮他做了些不好的事儿,虽然没杀人,但确实良心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