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凛摆弄了几下手中的酒杯道,“太子妃…不尝尝吗?眼下正值金桂飘香,喝此酒着实应景。”妘挽搪塞道,“臣妾身体…有些不适,不宜饮酒。”凤凛没说什么,只是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妘挽皱眉道,“酒多伤身,殿下……还是少饮些的好。”凤凛冷冷地道,“不劳太子妃费心。”
正当妘挽疑惑太子的怒气从何而来时,一个身披斗篷,头戴兜帽之人,带着十几个禁卫堂而皇之地进了大殿,武王斥道,“来者何人,为何没有通传?”只见来人放下兜帽,竟是久卧病榻的大王子,轩辕沐阳,看到沐阳的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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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王疑惑道,“沐阳,怎么是你?你不是重病了吗?”沐阳很是怠慢地行了礼后道,“父王,儿子那不是病了,是自己服毒,让你们以为我时日无多,对我放松警惕,咳咳,如此…我才好方便在暗中行事…咳咳…”武王怒道,“大胆,本王看你是疯了,禁卫何在啊,还不将其速速拿下。”可沐阳身后的禁卫却纹丝不动,武王很快察觉到了不对,怒斥道,“逆子,你…你这是想谋逆不成……”可话音未落,武王突然感到头晕目眩,四肢乏力地瘫在王座上说不出话来,不只是武王,还有凤凛和炎国诸位朝臣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只有东夷使团的人安然无恙。大殿里一下子乱成了一团,侍从们吓得全都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炎国的朝臣们则伏地哀嚎不已。
沐阳悠悠地道,“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啊……”意识到什么的武王,看了看桌上的酒杯,又看了看一旁泪眼迷离的虞国夫人,虚弱地道,“是你吗?夫人,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虞国夫人跪地哽咽道,“王上,对不起,妾身也是迫不得已,不过您放心,这里面不过是软骨散罢了,不会伤人性命的,妾身只是…只是再也想待在这王宫之中了…”此时的陆云青有些急不可待地跨上台阶,拉起虞国夫人道,“芷儿,无需再同他多说什么,你本就什么也不欠他的,反而是他欠罗家的,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
说完就要带虞国夫人走,身后的武王嘶喊道,“你……你到底是谁?”陆云青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武王道,“轩辕宏,当年漉州岛的山火几乎让罗氏覆灭,可天无绝人之路,却让两个人侥幸活了下来,一个是罗扬的义子,就是我罗升,还有一个是当年在山火之中出生的罗扬的嫡孙,我给他取名为暮笙。你可知我当年怀抱着刚出生的婴孩儿,看着周围遍布的尸骸是多么的痛苦绝望吗?你又可知当我看到你夺走我毕生的挚爱又有多愤恨吗?是你毁了罗氏,也是你毁了我们,所以我们今日所做皆是你咎由自取,与人无尤……”说话间,虞国夫人已来到陆暮笙的身旁,抚上他的额间啜泣道,“孩子,你很像你的父亲,这些年…你一定吃了不少苦,是我…是我对不起你……”陆暮笙亦红了眼圈道,“姑姑,这不是你的错,如今我们一家团聚,以后一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凤凛用力地抬起头看向虞国夫人那边,她此时的脸上是自己许久未见过的温情和喜悦,仿佛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许是注意到了凤凛这边,虞国夫人走到凤凛身边,俯下身子替他擦拭脸上的汗珠道,“凛儿,你不要怪娘亲,你已经长大了,娘亲相信你可以好好照顾自己…”陆云青又一把拉起虞国夫人道,“芷儿,这里不能久留,咱们还是先走吧……”
“抱歉了,咳咳,”沐阳幽幽地道,“今日…怕是你们…也走不出这鸣鸾殿了。”陆云青道,“轩辕沐阳,咱们不是之前已有约定,难道如今…你想反悔了不成?”沐阳笑道,“咳咳,反悔吗?谈不上,不过是想…多加一个人的性命罢了。”说着便拔剑直指虞国夫人,陆暮笙忙将其护在身后道,“轩辕沐阳你这是何意?若我们走不出这炎国王宫,那后面的一切…便都无法进行。”
谁知沐阳竟狂笑了起来,“咳咳咳,你们……你们真的以为,我在意什么王权富贵吗?哈哈,咳咳,我真正在意的……一直就只有这个贱妇和那个……贱种罢了,因为他们,我没了母后,没了妻子,没了原本属于我嫡子的荣耀,就算我手中的权力再大,我爱的和我失去的都再也回不来了,所以我要让他们死,让他们死。”说着又将剑指向了凤凛,“来人啊,谁能砍下他们的头颅,我就封他作万户侯……”话音刚落,便有一波人向虞国夫人攻去,但好在陆暮笙功夫不错,还有些人手在侧,一时无碍,倒是凤凛这边情况危急。
凤凛虽然中了软骨散不能有所动作,但好在气势还在,一时间无人敢上前,但终是有人架不住诱惑,想奋力一搏,举刀便向凤凛砍去,但刀却在靠近凤凛脖颈之时,被人拦下,然后连人带刀被踹出了好远。此刻护住凤凛的不是别人正是妘挽,只见她快速地从身后的托盘中拿出藏在其中的青玉剑,一人一剑立于凤凛身前,道,“陆丞相,您此时…是不是觉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妘挽的话打断了殿内的攻击。
沐阳不解地笑道,“咳咳,公主……你这是唱得哪出啊?你与他们不同,你要走,我绝不阻拦,但其他的事,我劝你也不要插手。”妘挽并不理会沐阳,只是对陆云青道,“陆丞相,你到现在还不对虞国夫人说实话吗?”虞国夫人疑惑道,“青哥,她在说什么?你还有何事瞒我?”眼看着陆云青仍不坦然,妘挽便道,“夫人,我想你的青哥,应该没有告诉你,杀了武王和太子也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吧。”
虞国夫人不敢置信地看着陆云青道,“什么,青哥,你不是答应我不会伤害他们的性命吗?凛儿…他可是我的亲生骨肉啊。”此时的陆云青还想狡辩道,“芷儿,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妘挽打断他道,“同轩辕沐阳合作就是这个目的,如今他们手无缚鸡之力,还不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夫人,你眼前的青哥,早已不是以前的罗青了……”
妘挽持剑扫视殿中众人道,“你们一个个的都是疯子,都被仇恨蒙蔽了理智,只在乎自己失去的,却没有珍惜现在拥有的。轩辕沐阳,你有为你的孩子们考虑过吗?他们小小年纪便没了母亲,你忍心还要让他们失去父亲吗?陆云青,如果太子有何闪失,炎国朝堂必将大乱,九州也会大乱,你有考虑过这些后果吗?”虞国夫人抽出被陆云青握着手,后退了几步道,“怎么会这样?你不该骗我的…”陆云青刚要上前解释,“够了,咳咳,”听得不甚耐烦的沐阳道,“呵呵,这炎国和这九州,乱便乱了,我不好过,这天下之人…谁也别想好过,动手!”
妘挽的武功本就差点火候,不多时,应对便有些吃力,再加上寡不敌众,很快就败下了阵来,被一掌击飞了出去,本以为会重重地落地,谁知却被人稳稳接住。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凤凛,一手揽上妘挽的腰,一手握起妘挽执剑的手,温情而坚定地道,“看清楚了,本宫只演示一遍。”妘挽震惊之余还未缓过神儿来,便身不由己地随凤凛再次加入了战斗,只见青玉剑在凤凛手中剑花四起,招招狠辣,两人一开一合也甚是默契,不一会儿,便将斩杀了几人。
眼看不敌的众人退聚在了一起,不敢再轻易上前,沐阳吼道,“不可能,你…你明明中了软骨散,不可能恢复得那么快,为什么,为什么?”凤凛笑道,“你们敢在本宫眼皮子底下动手,本宫又岂会一无所知,一直隐忍不发,不过就是等着将你们一网打尽罢了。”而后,转身向武王拜道,“父王不必忧心,这酒中所下不过是些寻常药物,再过一会儿,身体便可恢复如初。事出紧急,儿臣未能提前告之,让父王受惊了,还请父王赎罪。”武王道,“凛儿…做得很好,不要手软,将这伙…贼人统统拿下。”凤凛道,“儿臣领命。”然后上前两步,将妘挽护在身后,面向堂下众人,喊道,“枭羽骑何在?”话音刚落,桀和几十名枭羽骑的兵士便从殿外破门而入,将堂下的贼人团团围住,其中还有四名手持机弩的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