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话的声音极小,方舒禾听不真切,只能隐约听到几个字,什么“尽快”“小心”还有什么“事成”之类的。
他们说完话后,那几个僧人对着白衣男子点了点头,结伴走了出来,方舒禾忙闪身躲在了门口的草堆后面,几个僧人从破庙后面牵出马匹,骑上马后绝尘而去。
而那个白衣男子尚未离开,方舒禾想着既然已经有人占了这个地方,又是个男人,她再进去难免不妥,起身预备离开,忽听劲风闪过,一粒石子敲打在她的身上,她就这样被点了穴,动弹不得。
白衣男子负手走出,看到被定身的方舒禾后,勾唇一笑,“我当是什么小毛贼,原来是个漂亮的姑娘。”
方舒禾企图用内力冲破穴道,却没能成功,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下颇为害怕,但是她偷听在先,怪不得别人对她出手,于是忙解释道:“这位公子,我方才只是路过此处想歇歇脚,不料你们在里面议事,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美人儿怎么都这么喜欢撒谎呢。”白衣男子走到方舒禾面前,拿手里的剑挑起她的下巴,作惋惜状,“这么漂亮的脸蛋,让我怎么下得去手?”
方舒禾看到了他手里的剑,比寻常的剑要细上很多,剑柄呈柳叶形状,她心中一惊,脱口而出,“细柳剑!”
她虽初入江湖,但是对于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还是知晓几分,细柳剑戚飞英是不归谷的门主,不归谷谷主向来不以真面目示人,很多事都是由这个门主出面的,所以他在江湖上也有些名气。
白衣男子笑道:“眼力不错,我就是细柳剑戚飞英。”
方舒禾微微皱眉,“想不到你们不归谷也出动了,看来人人争抢的天心诀确实是个宝贝。”
“我们不归谷对什么心诀不感兴趣,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戚飞英伸手摸了一把方舒禾的脸颊,啧啧两声,“你说,我是直接要了你的性命呢,还是将你这脸蛋划破了再要了你的性命?毕竟对着这样好看的一张脸,我还真是下不去手。”
听着这话,方舒禾已心如擂鼓,凉了半截,不归谷是个特殊的存在,只要有人出钱,他们什么都肯做,看来自己方才是撞破了他们的生意,要遭灭口了,可她实在是冤枉。
“我说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你若不信,动手就是。”方舒禾说着闭上眼,只得认命,她只叹没能见证师父成为武林至尊。
她闭上眼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戚飞英动手,反而是被绳子绑住了双手,接着被解了穴道,她茫然睁开眼,戚飞英笑着看她,“算了,本来美人儿就不多,杀了你岂不又少了一个?不如留下你取个乐子也好,等什么时候我腻了,再杀你吧。”
说着牵着绳子,将方舒禾带进了破庙,方舒禾疑心他要对自己做什么下流之事,可戚飞英只是将她推在地上,再没管她。
大殿的地上有一个火堆,上面压着几个石头,火已熄灭,还是余温残留,大殿不大,也很破,方舒禾仰头去看,一个灰突突的佛像立在那里,长年无人打理,金身已掉干净,上面还沾着枯草和破布。
戚飞英在方舒禾对面坐下,用棍子拨了拨火堆,火堆见了风,又有复燃的迹象,戚飞英朝里面丢了几个红薯。
“你要么就杀了我,要么就放了我,何必这样羞辱我。”方舒禾对戚飞英道,这样等待处决的感觉太过难受。
戚飞英翻了一下火堆里的红薯,笑道:“急什么,我一个人行走江湖,可寂寞的很呢。”
“卑鄙无耻!”方舒禾骂了一句。
戚飞英并不生气,笑容反而更甚,“多骂几句,你们飞花教的姑娘,骂起人来都特别好听。”
作者有话说:
唐易:是心动呀糟糕眼神躲不掉~
两大门主,初次交手
方舒禾从懂事开始就在天山之巅生活,飞花教只有女弟子,她何曾见过这样不知廉耻的男人,面对着戚飞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戚飞英放在火堆余温中的红薯渐渐散发出香味,他拿木棍拣了一个出来,扒开后,露出里头焦黄的部分,他看一眼方舒禾,将红薯递到她面前,方舒禾别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