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念寺到底是佛门之地,即便无为大师惨遭杀害,也并没有像威远镖局那样义愤填膺,满腔仇恨。
寺里的僧人皆闭目合掌,为无为大师诵着往生咒,参加丧仪的人却没有他们那样好的性子,趁着中途休息的空档,开始议论起这桩事件来。
威远镖局的人山有木兮,心悦君兮
叶星河不说,楚不归大致也能猜到些许,他隐在不归谷二十年,虽未经历过风月,但不代表不解风情。
出谷后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叶星河,同他一路走来,两人互相扶持,叶星河帮了他许多,楚不归早已将他视作好友,至于叶星河的那点心思,楚不归不想挑破。
他身上背负的往事和仇恨太过沉重,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谈情说爱。
叶星河的衣袍被风吹起,同楚不归的衣袍交缠在一起,楚不归看向叶星河,对方朝他笑着,毫无保留地露出两个小虎牙,眼神更是如同千丝网,将楚不归牢牢困住。
叶星河猛地将楚不归往前一拉,楚不归才发觉自己还被他拉着手,他想将手抽出来,却反被握得更紧。
叶星河的声音低沉缠绵,凑在楚不归的耳边,笑着问,“楚一,你知道的吧?”
少年温热的气息就这样拂在楚不归的耳后,连秋风也骤然停了,楚不归仿佛听到了谁剧烈的心跳声。
他用力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垂着眼,不敢看叶星河,冷道:“我不知道。”
叶星河似是轻叹了一声,忽而吟道:“山有木兮木有枝。”说罢低着头去寻楚不归的眼睛,非要看着他的眼睛补充了后面一句,“心悦君兮……”
“叶星河!”楚不归打断他的话,“我不管你抱着什么心思,请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我是什么身份?”叶星河作茫然状,“你我既非同门,又非师徒,我不过是个无名小卒,还是说堂堂楚大公子,瞧不上我这样的小人物?”
叶星河惯会耍混,楚不归无奈瞪他一眼,不欲和他纠缠,拂袖要走,却被叶星河一把拽住手腕,“你既要问,今日咱们索性把话说清楚。”
“放开我。”楚不归怒视叶星河,可那眼神里的震慑丝毫无用,反而让叶星河生生瞧出了一股子清冷娇嗔之感。
叶星河只觉心跳地突然而热烈,一颗蠢蠢欲动的心像是要冲破阻拦似的在他的胸腔里乱撞,他下意识把楚不归往怀里带了带,一阵风过,将楚不归鬓边的头发吹拂到叶星河的脸上,楚不归还在说着狠话,叶星河一个字也听不见,鬼使神差地朝着他的嘴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