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玄想到了什t么,眸底暗色微凝,换了个声线,说道:“绝杀阁是前朝余孽。”
赵国公的心里泛起胆寒,黑布之下,眼珠子不停地震颤。
他倒是想否认,但也知道这两人不是无的放矢,干脆不出声。
沈青黎敛下心中的惊愕,若有所思道:“赵家对旧主还真是忠心耿耿,莫不是也是前朝皇族之后?”
赵国公呼吸一窒,真想大骂一句“妖孽”。
赵家在前朝就是世家大族,西晋立国后,赵家因拥有太祖有功,免了灭族之祸。
所有人都说赵家见风使舵,毫无气节,可没有人知道,赵家暗中收留了前朝公主,公主嫁给了少家主,为赵家生儿育女。
除了公主,当年还逃出来一个皇子,隐姓埋名,建立绝杀阁。
赵国公府与绝杀阁一样,全是前朝旧人。
沈青黎原本想行针,抹去赵国公这段记忆,就如当初他们对孟家姐姐做的那样。
但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沈青黎又从赵国公身上撕下一大块布条,拿着剑划开他的手臂,在他的惨叫声中,沾着他的血,写下了告罪书,然后按下他的手印。
“当年,害死孟氏的那些人,包括赵老夫人和赵四爷,只要死透了,这份罪状就不会宣扬出去。”
让他亲手杀死妻儿,赵国公脸上肌肉狠狠地抽搐了几下。
他压下喉间涌上来的那股腥甜,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果然是为孟氏而来的!”
沈青黎冷冷地看着他。
“你真该庆幸,我为孟氏而来,还有赵钺保你们赵家满门,否则,我将这份罪状交给晋元帝,赵家九族都要被晋元帝挫骨扬灰,国公若是想保赵家荣华,国公之位只能落在赵钺身上。”
“阿钺年纪尚小,撑不起国公府。”
“国公是死人吗?还是说,大房羽翼丰满,你做老子的都管不了?我可以帮你杀了,国公要是觉得二房和三房心也大了,没关系,我都可以帮你杀了,一个都不留。”
赵国公被她这满是锐意的话一噎,气得头晕目眩,寒气从脚底窜起,直涌向四肢百骸。
沈青黎淡声,继续说道:“国公安排贤妃入宫,我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谋划,国公也别想着让八皇子坐上那个位置。”
赵国公原本没想让自己的女儿入宫。
让前朝血脉委身于仇人,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就算日后八皇子坐上那个位置,也带着景氏的血。
只是,太平日子过久了,渐渐忘了家仇国恨,尤其是老阁主病逝后,少阁主无心复国,甚至还想解散绝杀阁,他不得已,才让另谋出路。
可比起景暄,八皇子成不了大气候,倒不如做个闲散贵人。
况且,赵家满门的性命都捏在她手里,讨价还价没有用。
“八皇子从无问鼎之心。”赵国公说道。
沈青黎趁着他说话,扔了颗药丸进他嘴里。
赵国公神色大变,想要吐出来,奈何药丸入口即化。
他惊怒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沈青黎淡漠道:“国公才是害死孟氏的罪魁祸首,只不过是赵钺需要你扶持,才留你性命,每个人都该为自己做下的事情付出代价,国公也一样,不过,你放心,只是毒发时痛苦一些,不致命的。”
“你”
赵国公气急败坏,脖子上的伤口渗出了血。
该问的,都问了,萧宴玄直接把人打晕,让溟一扔回茶山的别院。
走出山洞时,天色将晚,赶回去,城门也关了,两人便在城外的庄子上住一晚。
庄头一边让人张罗晚膳,一边把主院的地龙烧起来。
用完晚膳,沈青黎见了余氏。
她温声问道:“住得可还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