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赫一见来人并不是齐格部的太后厚福,心里便有不好的预感
。
他与厚福也不是第一次接触,之前这位和亲公主到他们巴尔部的时候,态度一贯谦和有礼。此番他远道而来,还带着赠礼,无论如何,也该见他一面才是。
如此称病不见,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病是托词,就是不想见他而已。
不过想想也是,当初人家到巴尔部的时候,希望巴尔部可以站队齐格部,他们的狼主昆布珲也是一样称病不见的。
苏赫向白音说明了来意,白音也毫不拐弯抹角,直言道:“刚刚您也看到了,狼王之所以将我召回,是因为西边回鹘部有异动,太后便下令备战,所有牲畜都不得私自贩卖。
你要知道,一旦战事起,我们齐格部就是孤军奋战,所以这粮草之事就是重中之重,我是实在没有办法帮你。”
白音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苏赫也明白,这是向他们巴尔部要一句话。
齐格部与人开战,巴尔部站在哪边?问题又被绕回来了。
巴尔部由乌仁塔娜代管,昆布珲是狼主,而他,名义上是个王,可实际上,他只是乌仁塔娜的丈夫,他没有权力做任何的决定。
白音婉拒了他带来的酒,但他却决意将酒留下,酒留下,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万一狼主想通了,他再来齐格部也好说话不是。
送走了苏赫,白音来见厚福,说了苏赫来的目的。
之前厚福命人散播高价收羊宝的消息,经过这几年的时间,果真让巴尔部的羊群
质量越来越差。
前几日来买羊的那个巴尔部人将羊羔一带回去后,立即就成了焦点,巴尔部已经很久没有生出那么健壮的羔羊了。
“所以您是怎么打算的?”
厚福站在书案里面,并没有马上回答白音的问题,只是看着北胡的舆图细细端详。
指着图上一条流向巴尔部的河问白音:“你说,如果我们将这条河改道向南,会怎样?”
白音不明所以,定睛看向舆图。
那条河自西向东,途经齐格部流入巴尔部的草场,太后想用人力将河流改道向南。河水向南,流向齐各部大营方向的草场,那么旱季的时候,巴尔部的草场就会因为无水而枯黄,牲畜的品质也会越来越差。
“太后是想困死巴尔部?”
厚福摇摇头。
“你需要前锋营吗?本宫为你重金争兵,只要他们肯来,不计出身,全都等同兵卒对待。”
巴尔部跟北胡的其他部族一样,也有很多奴隶,贵族吃不上饱饭的时候,奴隶们的日子可想而知。
奴隶们都经受着非人的待遇和压迫,那他们为什么不跑呢?是因为他们跑不出草原。
就像包勒,就算偷跑成功,也有极大可能再被抓回来,一旦被抓,他们面对的就将是惨无人道的刑罚。
就算侥幸跑了,可外面的外面还是草原,只不过是从这个火坑到了另一个火坑而已。
但是太后此举,就相当于给那些要饿死的奴隶们一丝希望,让他们为着那
丝希望为齐格部冲锋陷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