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音知道了太后的谋算后,心中大为震撼,难怪阿达说虞人多诡诈,多亏太后和亲到齐格部,若是当初她嫁的人是查尔和,齐格部有这样一个对手,那当真是苦不堪言。
“左贤王既然回来了,那迎接大虞使臣的事就交由你来办吧!也不知道此番来的使臣会是何人?”
白音拥立那仁,与右贤王、太后共同理政。但北边的拉蒙部始终狼子野心,蠢蠢欲动,大多时候,左、右贤王都不在大营,所以齐格部的一些琐事,便由厚福自己做主。
如遇大事,才召两位王爷回营共同商讨。
私售的禁令发下去,牧民们私下里议论纷纷,人们听说又有虞国的使臣要来,便猜测这禁令是与虞国有关。
自从虞国公主和亲到他们这,草原上的变化,牧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
从前他们生了病,哪有药可医,小病挺一挺,大病就求一求萨满神。
是公主来了,才给他们带来了虞国的大夫和药草,驱除病痛;又带来许多虞国先进的技术,改变着他们的生活。
除了那些贵族和重臣们需要厚福费心拉拢利用,在百姓心中,他们的太后是美丽、善良、智慧且有大爱的女性。
所以对于太后所下达的政令,百姓们比贵族更愿意拥护。
虞使即将到达齐格部的这天清晨,日光从地平线上一点点升起,透过天边的云彩化作五色霞光,转瞬间,那霞光又化身成万道金光四射开
来,照亮山川大地,河流湖泊,也照亮这世间万物。
厚福命人精心搭建起巨大的毡帐,毡帐顶部悬挂金色的铃铛,微风吹过,清脆的铃音在草原上回荡,四周竖起高高的彩旗,犹如草原上盛开的绚烂花朵,迎接来自家乡的客人。
那仁一大早就到厚福圆帐中听从母亲的安排,却见母后不似平日里那般镇定,明明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母后却总有那么一丝慌乱。
“母后,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厚福将外袍脱下又穿起,身上的饰物换了又换,最后还是决定以北胡人的装束迎接虞国的使臣。
锦兰笑着对狼王那仁道:“狼王可知,虞国是太后的娘家,许久没有见娘家人,太后是紧张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厚福在北胡的身份,地位,权力是在大虞时无法比拟的,但人对于故土的情感就是那么神奇,即使在大虞时过得并不如北胡这般体面,但对故土的思念,还是让厚福内心激荡,久久不能平复。
临近晌午,游骑回报,虞使的队伍已经到了大营外五里处。
厚福的心脏跳得更加厉害,坐在书案内,指尖微微地颤抖,锦兰如是,手心中冷汗涔涔。
那仁和图雅倒是兴奋得很,他们是头一次见虞使,这大虞的使臣究竟会是个什么样子?又会带来些什么稀罕物呢?
马车将近,厚福率众人出迎,虞使的队伍如上次来时一样,护卫们穿戴齐整,神
情庄重肃穆,充分体现出大虞军人的风采。
厚福满怀期待地看着车帘打开,露出半片华丽的衣摆。紧接着,一个令人生厌的老熟人就明晃晃出现在了齐格部的大营里。
厚福一见来人,像吃了只苍蝇一样恶心。
之前对大虞的思念瞬间消散,早已被遗忘的厌恶之感再次涌上心头。
锦兰敏锐地感觉到太后的变化,于是仔细端详起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