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身材高大肥硕,由侍从扶着,笨拙地下了马车,仰头扫视着齐各部出迎众人。
锦兰不认识此人,但看男人的穿着气势,想来在虞国时身份并不一般。跟公主大抵也是旧识,否则公主怎么会一见此人,情绪上便有如此大的变化。
虞使的马车之后还有另外一辆马车,同时又下来另外一个身着官袍的男子。
那人身材高挑,举止端方,目光看向每一个胡人时都微微颔首。
而这些都不是最显眼的。
那男人虽然蓄了须,却掩不住他那姣好的容颜,一个男人,竟然长了这么一张令女子都羡慕嫉妒的容颜。
锦兰回过神时,公主早已经调整好了情绪。
嘴角上扬,露出一脸灿烂而热情的笑,迎上前去。
只有锦兰知道,公主并不爱笑,公主喜静,也喜欢征服。
安静祥和的日子里,公主常躺在摇椅里,静静看着远山,羊群;公主也喜欢射猎,她喜欢骑在马上迎风驰骋,感受箭矢刺穿猎物时的愉悦。
而每每脸上出现当
下这般热情洋溢的笑容时,便是已戴好了面具,好掩盖住面具后面的阴谋算计。
那虞使见到厚福,先是一怔。
窦问并不知道和亲北胡的公主是厚福冒名顶替的。
厚福到北胡多年,身材、面容早已发生了变化,再不是晏王府里瘦弱的小跟班。
这些年,厚福的个子没怎么长,胖了、壮了倒是实实在在。
只是人的面容再变,眼睛总不会变,窦问止光对上厚福的眼时,脑子里没来由的感到熟悉。
心里纳闷,他好像没见过靖安王的这个女儿啊!为何莫名感觉熟悉呢?
窦问身后的男人也已走到近前,主动躬身向厚福施了一礼,窦问见云望川如此,也跟着拂了拂,算是对北胡太后行过了礼。
厚福身后的北胡众臣见状,有人皱起了眉头。这虞使是何意?这是对他们的太后不敬吗?
但见太后面色如常,北胡臣子们也不好当场有异议。毕竟太后和虞国使臣都是虞国人,许是他们的礼节,胡人不懂呢。但心里却对这个肥硕的虞国使臣没了好印象。
“真没想到,本宫日盼夜盼的虞使竟然是于阴侯。”
窦问闻言,刚刚还一脸的傲慢,一下变成惊喜,没想到自己在北胡还能叫人认出来,可见自己也算声名远播嘛!
“呀!那本使是该唤您定安公主还是殷太后呢?”
厚福脸上的笑容不减,反问窦问:“那就要看于阴侯是以什么身份来说喽?若是娘家人,
便称定安公主,若是虞使,便该称殷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