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本来生的就嫩,不一会儿皮肤就晒伤了。
汗水顺着发迹往下流,有些落进了眼睛里,刺得她生疼生疼。
朔千重给的帷帽可以遮挡太阳,却也会把头捂得更热,宋欢喜没戴一会儿就取了下来。
到了时辰,前方囚车在一个阴凉地停了下来,官吏们开始歇脚喝水。
宋欢喜也跟着停下。
朔千重赶紧从马车上取了水下来,“王女快喝,多喝点儿。”
他一张老脸上也是汗,毕竟是养尊处优多年的老臣,身边伺候的人不说几十个,那也有十几个,朔千重也许久没受过这种罪了。
此时看到王女咕噜咕噜猛灌水的样子,他除了心疼,还有就是对宁焰的不满。
“慢点儿喝王女,还有很多。”朔千重一边给她扇扇子一边说道。
很快,一个水囊的水都被宋欢喜喝完了,有些因为喝得太着急而溢出来的部分,浇在宋欢喜头上,让她整个人宛如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漏出来的水还在其次,最明显的是她的汗珠,正连成串一样往下掉。
朔千重眼里有抑制不住的担忧,就怕王女给累坏了。
一刻钟后,官吏们歇得差不多了,又开始启程。
缓过来一些的宋欢喜没有去前面打扰,只是默默跟在后面。
就这样走走停停,一个白天过去了。
流放的罪犯不能主动选择晚上的住宿条件,又恰好他们刚走过一个村子,前方没有供人休息的地方。
他们只能选了个山脚停
下。
前面停了,后面的人和车也跟着停。
朔千重去前头打探了一番,回来后就扶着王女上了马车。
“王女快上去歇会儿吧,老臣问过了,他们今晚不会再赶路了。”
“嗯。”
宋欢喜拖着沉重的步伐上了马车,吃了点干粮便沉沉睡去。
夜里林间蚊虫多,朔千重怕热着王女,开了一边的车帘,又洒了些驱蚊虫的药水。
安顿好这边,他才迈步去前方不远处的囚车。
这一天下来,又有朔千重的银子,两方人马都打了个眼熟。
他提出要跟宁焰单独说话,大家都没有为难,而是又像白天那样退远了些。
朔千重来到宁焰的囚车面前,对他没有好脸色。
闻着自己身上快发馊的气味,不免对宁焰意见更大。
“你要流放就自己去,别拖着我们王女不放,你白日里到底跟我们王女说了什么?为何她要一直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