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名男子,个子偏高,身上戴着黑色斗篷。
云清伶在拨动琵琶弦,不经意抬头间,不慎对上过对方阴鸷的眸子,像蛇一样冰冷。
那一瞬间,凉意窜进了四肢百骸,但云清伶很快就维持了镇定继续唱曲
从那天起,云清伶发现略带着黑色斗篷遮住半张脸的男子几乎每天都会来听她唱曲。
而且,在她收摊之时会在碗里放上两个铜板。
云清伶将这一发现写在了一张特制的纸上,绑在鸽子腿上传给了宁少安,自己则继续装作卖艺女。
这天,云清伶见黑衣男人站在了前面的位置,抱着手似乎在透过漆黑的斗篷打量她。
她唱完一曲之后没有立刻唱下一曲,而是主动跟斗篷男子搭话,。
“不知,这位大哥想听什么曲子。”
随即,宁少安继续说,“小女子见你一连三天都来捧小女子的场,很是感动,不如下一支曲子就有大哥来指定吧?”
云清伶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但她一想到父皇留给宁少安为数不多的时间,就不由得着急,再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就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总比一直不试的要强。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斗篷男子,甚至惹得其他男人的嫉妒。
众所皆知,这位兰花姑娘每天都会来这个地方唱曲儿,唱什么曲子都是由她自己定的,听众只管听,没有选择曲子的权利。
可这一次,云清伶竟然主动将这权力让给了一个
打扮的奇奇怪怪的人。
这让对云清伶垂涎三尺的男子羡慕嫉妒。
“真不知道兰花姑娘怎么会看上他,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他何德何能啊。”
“就是,大热天还戴着个斗篷,怕是长得太丑没法见人吧。”
有不少男人说了酸话,斗篷男子上前一步,扶了扶斗篷。
“兰花姑娘真是客气,在下虽然每天在听曲子,能给你的不过两个铜板,这些天我看着慷慨解囊的客人不少,姑娘为何唯独注意到我。”
迎着对方探究的眼神,云清伶笑容浅淡。
“一来是因为大哥的装束确实异于常人,很容易引人注目,二来,我从未关注过你给了我多少铜板,我只是在想,能从一开始听到结束连续听了三天的人必定是小女子的知音,因此,小女子的下一首曲子想留给知音来选择,大哥不用担心,凡是曲谱上的小女子都能唱上两句。”
“是吗。”云清伶看到斗篷男人勾起了唇角,“那不知兰花姑娘会不会唱金缕衣。”
顿时,四周都安静了。
云清伶的脸色也变了,语气僵硬。
“自然不会。”
“那红绣鞋呢?”斗篷男子语气越发轻挑。
云清伶一脸正色道:“这位大哥,小女子只是来勾栏瓦肆卖艺的,你若想听这些曲子,麻烦移步花楼。”
其中一名年轻男子看不下去了,用力推搡了斗篷男子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