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开雨伞走下台阶,飘风雨洒在脸上眼睛都睁不开,光线太昏暗,她完全看不清那藏在过分宽大雨衣里的身形。
“你的车坏了吗?需要帮忙吗?”
“我妻子失踪了。”听起来他会说西班牙语。
“你妻子不见了?我可以帮你报警。”云漪倍感惊讶,一只手去摸口袋里的手机,恍惚间总觉得这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
倏尔那道黑影迅速逼近,云漪下意识大声尖叫后退,瞳孔收缩,只是第一声尖叫后她被牢牢拥进怀里。
熟悉的气味钻入鼻腔,云漪瞬间软了挣扎,呆呆地不敢置信。
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云漪的眼泪滚了出来。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男人居然在她眼前,炙热的体温提醒她,的的确确,那个男人走到了她面前。
大串的疑问埋在心里,止于舌尖,她只用力推开他决绝转身走掉,他们之间没有可能,泪水滑过眼角,瞬间没了踪影。
可大掌拽住了她的手腕,僵持在原地,男人的目光紧紧追随。
她低头擦了把眼泪,想收回那只手却抽不回来,转过头笑得明媚大方,“什么风把关先生吹来了,我这里真的放不下您这尊大佛,回去吧。”有些爱越想抽离,却又更清晰。
是她的错觉吗?许久不见的人失去往日的意气风发,整个人憔悴不堪,悔恨、伤感和历经风霜的沧桑在这张脸上并存。
可他大概率结婚了,云漪,你当初答应过他父亲什么,你绝不可以回头!
男人强硬地将女人搂进怀里,马路上的车辆疾驰而过,云漪瞳孔微微一震,全身像石化的雕塑般僵硬。
听到关墨渝胸口怦怦跳动,在她的耳边放大了无数倍,隔着血肉就这么清晰地落入耳中,让她不由自记起很多次两人欢爱过后依偎在他的怀里温存,她闭上眼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过往。
“一切我都知道了,”关墨渝微微仰头,闭眼平复内心地汹涌和挣扎,锋利的回忆走马观花倒放,翻滚绞痛着不平息,那段日子针锋相对像装在套子里,怎么都找不到出口,锐利充满挑衅的目光、没有终点的争吵、暴力的性爱与担心她不爱自己的恐惧全都化成锋利的刺扎在云漪身上。
“是我活该,咎由自取,”嗓音低沉沙哑,眼里蕴含着泪意,他捏紧了怀中人的臂膀,恨不得揉进骨肉里,惶恐她下一秒又消失在眼前,“对不起,云漪。都是我的错。我走错了很多路,因为不信任步步与你错过,如果当时我在多思考一下,该说的话好好说,我们都不会分开这么久。”
“不原谅!不原谅!关墨渝,”浓密的睫毛载不动泪珠,朦胧氤氲的水雾挡住了她的视野,她一个劲儿摇头,“凭什么你可以随随便便进入我的生活!凭什么我要听你的!我待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是拜你所赐。我不爱你!”瘦弱的肩膀不停抽搐,早已不知道脸上是泪水还是雨水,酸楚疼痛快要吞噬掉这颗心。
女人的委屈与否决犹如裹着冰渣子的寒风袭来,让他无法呼吸与行走,他一手紧紧抱着云漪试图安抚,听她低低的抽泣声,耐心擦掉脸上的泪水,“你听我说,自你悄然离开后,我一直从未放弃寻找你。”
“你写的那封信我根本不信,欲盖弥彰,”喉结上下滚了滚,“所以我一直找你,我父亲抹去了你一切的痕迹,甚至假装伪造。我放弃一切飞往世界各地找,从未想过放弃你。”
云漪愣在原地,渐渐放松戒备,听着他字字真言:“启程的那天,我发誓此生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个人。”
那些盘根错节,理不清的误会被连根拔起,终结在他一句句诉说下,心城里的断壁残垣片片垮掉,在雨水里冲刷清洗。
两颗心在倾盆大雨中渐渐靠近温暖,深沉忧郁的眼眸闪着微微湿润的光泽投进云漪的眼里,“所以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用我余生来向你赔罪吗?”他的喉咙微微发干,心跳加速,目光交汇,仿佛世界静止在这一刻。
他没底,像是害怕被拒绝。
风雨淅淅沥沥,雨滴坠落在两人的脸上,打湿了他的眉与鬓发,她竟然看见些许银丝夹杂其中,他黑了,他瘦了,经过经过长途跋涉的奔波,留下沧桑的岁月痕迹。
“现在你找到你的妻子了吗?”
她哽咽问道,珠子似的滚烫泪滴从眼眶滑落,伸出指尖轻轻抚摸男人的臂膀,指腹传来的温热瞬间催生生机从灰冷的寒冬地带苏醒,绽开无数的情花。
原以为这段感情无疾而终,她将平平淡淡过完此生在遗憾中老去,幸得他们缘分未断,鹊桥再起,注定在一起的人就像两块磁铁,不可避免的相互吸引靠近。
黯淡无光的眼眸逐渐亮了起来,流光溢彩,闪烁着喜悦和希望的光芒,他释然一笑,“我想我找到了!”
低头啄吻粉嫩的唇瓣,紧紧不舍地揽进怀里仿佛一座雕塑生生世世依偎在一起,密不可分。
一千多个白昼黑夜变换的真挚思念与道歉跨越山海,跨越阻隔终于送到了它的亏欠者面前,重见天日,热辣滚烫的爱意等到了回应,不负此生。
啊啊啊啊,抓头发中,感觉好幼稚矫情,但只能写出这个样子了。
Sorry,亲爱的小伙伴,这几天去西安旅游了,昨天傍晚回家后倒头就睡,中午才起来。洗澡
收拾东西后差不多下午一点多了,嘻嘻,修改了好多,奉上一章。
下章咱们上菜:天地阴阳大交合。啊,立个flag今晚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