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诏沉吟了下,道:“问是问了,只是很奇怪,这些人似乎对不虚唯命是从,从未说过他半分错处,反倒是一脸虔诚,将他看作亚父一般,官府查问无果,没有证据,只得将人放了。”
苏沅道:“可有犹疑的?”
谢诏细细回想,道:“倒是有一个,是新去白云观的,当时有些坐立不安,可也并未多说什么。”
“此人是谁?”
“王家女王蓁,我记得她是因父亲外出行商,被砸断了腿,尔后母亲得知此事重病不愈,药石无医,方才请了不虚前往家中
除灾,不虚当时做法言王蓁乃是阴时女,因此招致家中邪祟太多,若想治病须得先除邪祟,便建议王蓁入白云观清除邪祟,为时七七四十九日,算着日子,差不多了。”
苏沅道:“这些前往白云观中人可有归家的?”
谢诏道:“几乎没有。”
“这些人可都是家中不受宠的小儿?”
谢诏点点头,“是,因此若她们当真在白云观中得了清净,不愿归家怕也是因为这个。”
苏沅微微一笑,却不达眼底,“不虚道长可有把柄在官府手上?”
谢诏瞧着苏沅脸颊若隐若现的梨涡,轻笑道:“这老道早年行骗档案不少。”
苏沅道:“围魏救赵,劳烦谢大人老生常谈了。”
谢诏大笑一声,道了句“好。”
这当,不虚刚走出县衙门不远,身后呼啦啦跑过来一众捕快,他愣了愣,骇的浑身一抖,待瞧见从捕快身后走出的谢诏时,稍稍松了口气,“谢大人,老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您若不信,我可对天发誓。”
谢诏神色淡淡道:“道长,得劳烦您来衙门一趟。”
不虚喜滋滋一笑,“是不是咱们信了老道的话,要老道当呈堂证人?”
谢诏摇摇头,“不然,刚刚唐大人签发了拘捕令,不虚道长得和我等走一趟。”
不虚闻言,脸色大变道:“何意呀?什么罪名?谢大人你不能公私不分呐,我冤枉……”
“宣明三年,不虚道长假造文契书,侵占田产,道
长忘了,可官府未忘!”
“不是,那怎么可能是我呢,不是我呀大人,一定是搞错了……搞错了呀!”
谢诏并未理会不虚的呼喊,直接将人带回县衙关入刑房。
同时,苏沅已站在了白云观前。
鸟鸣林密,安稳静谧,是个幽暗的好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