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笑道:“道长,既然没有,你的说法无从佐证,按照常理来说,佛法虽在,却不常现于人前,唯一的可能就是当日有人故弄玄虚,但是这玄虚得有证明方可,若凭你一面之词,官府也无法向崇明县的百姓们交代。”
不虚不屑道:“崇明县的百姓都是乌合之众,这帮人懂什么?不就听风就是雨,况且若老道能知晓这当中奥妙,早就当场拆穿了,何须到如今都被那妖女压上一头?”
谢诏道:“既然如此,官府也不能擅自抓人。”
不虚闻言,急得原地转了几圈,不停喃喃道:“那妖女定有什么妖法,让我想想……哦,对了,那日天气炎热,在我去之前,我记得云医馆似乎给当时的病人发了解暑汤,定然是在那里做了手脚!”
苏沅道:“那道长喝了吗?”
“我?我岂会喝云医馆的东西!不过我之前听闻苗疆有一种巫术,可致人进入幻境,若他们将这种巫术施在在场的人身上,就能让人意识昏沉,让他们看见所谓的神佛。”
苏沅又道:“那道长可能证明云大夫会巫术?”
“我……我不能证明!但这不是你们官府应该做的事情吗?”
苏沅未言,谢诏接着道:“道长的说法并非没有道理,可我记得先有传言黄府灭门一案唯一的幸存者黄小姐是此案的罪魁祸首,尔后才有了云医馆这等虚幻之说。但传出此等传言之人就是不虚道长,
即便云医馆不知用了何等术法来消除百姓们对黄小姐的猜疑,可此事之始是不虚道长,这你作何解释?”
不虚一听,振振有词道:“此事是我断言,老道行走江湖十余年,还从未断出差错,只不过此事是在黄府发生前,之后就出了这等灭门惨案,正是对照了我的预言。之后,我也是为了崇明县百姓们的安危,方才想要将那小妖女收入白云观,如今看来,大家并不领情,反倒是信了一个来历不明之人!”
苏沅道:“那是不是也证明此事与云医馆无关,不过是因为道长的断言害了人,云大夫只是为了护着黄小姐不得已而为之?”
不虚厉声道:“姑娘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觉得我信口雌黄?大人想一想,为何单单黄知县一家七口,死了六人唯独剩了那一个?”
不虚话头一顿,尔后神秘莫测道:“事实上,黄小姐早就死了,如今活着的不过是千年狐狸,她借尸还魂,附身在已死的黄小姐身上兴风作怪,如此既可以躲避怀疑,又可以光明正大的当人,该死的就是那个丫头!”
苏沅看着不虚道:“我看过上千件刑案,从未听过说有真正的精怪杀人,恐怖的都是人心!道长此言到底是在故弄玄虚,还是在遮掩真相?!”
不虚瞧向苏沅,忽地噤声,尔后双眸猛地瞪大,“姑娘,我瞧你面色煞黑,明显已被精怪侵蚀肺腑,若再不治疗,
恐丧性命!”
谢诏上前道:“不虚道长,休要胡言乱语!”
不虚看了看谢诏,又看了看苏沅,无奈摇摇头道:“你们二人不信老道,老道今日白来一趟,就此,别过。”
苏沅看着不虚急匆匆而来,又急匆匆而走,一脸莫名。
谢诏并未多言,只是站在她的身侧,“不虚此人坚持要将黄小姐关入白云观,恐有其它心思,可他胡言乱语,倒教人无从下手。”
苏沅沉吟片刻,“不虚之前可曾有过先例?”
谢诏想了一番道:“有,可我们之前也曾查过,不虚只是将这些人关在白云观,整日让她们沐浴焚香,在老君庙前跪上三个时辰,每七日作法一次,见亲人一次,并无其它。”
“都是女子?”
谢诏道:“男女皆有。”
苏沅犹疑了片刻,“可问过白云观当中的那些人?这老道可有逾越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