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鸢一把抽走盖在顾瑾瑜身上的靠垫,角落里的男孩吓了一跳,她眼疾手快,拿着软垫反向砸过去。
青瓷花瓶在空中受到物体碰撞,拐弯落在空地上,发出清脆响亮的一声,碎了一地。
躲在不远处看热闹的佣人听到这个动静,迅速把脑袋缩回房间,就怕自己变成倒霉蛋被叫出去。
一看自己宝贝的花瓶碎成一片渣渣,顾圣堂捂着胸口一阵心绞痛。
忍无可忍地低吼一声:“够了!”
“你准备砸死她去坐牢?”
薛青被老爷子的话惊醒,身体微微踉跄后退,她低头恍惚地看着自己的手,僵在原地。
见儿媳不说话,顾圣堂扭头看向秦鸢,眼神复杂地打量方才反应迅速,举止惊人的孙媳妇。
总觉得自她被撞醒来,人还是那个人,就是有哪里不太一样。
好像……比原来有活力了。
“鸢鸢,不管怎么说,小瑾还不懂事,你对他下手太重了,孩子也有自尊心,这对他……”
不等老爷子说完,秦鸢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等一下再说。
下一刻,她摘掉脑后的橡皮筋,本该柔顺散落的长发,尾部却凝成一团,似乎被不明物体固定在一起。
“他趁我睡着,给我抹胶水玩具。”
?!
薛青嗤笑一声:“你头发那么长,剪掉不就行了?跟孩子计较,真没见过你这样的母亲!”
顾圣堂瞄了一眼曾孙,发现顾瑾瑜弓着身子在偷笑,准备好的措辞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咳嗽两声,他端起快要见底的茶杯,装模作样地仰头喝茶。
“子不教,父之过。”秦鸢把网上的知识现学现用,看着小鬼的秃脑袋满意地点点头,“嗯,剪掉就行了。”
“你……”薛青被怼得哑口无言。
秦鸢扔下修花用的剪刀,一步一步走到沙发边,小家伙像只炸毛的猫一样,伸着两个小拳头,冲她嚎叫:“坏女人你,你别过来!”
“作为你法律上的监护人,我有义务有仇报仇。”
???
“哦抱歉,是有义务教育你。”
她的拇指扣住中指圈成一个圆,重重地在那颗饱满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顾瑾瑜痛呼一声,张嘴就想咬她的手指,被秦鸢不客气地又来了一下。
看到孙子受委屈,薛青心疼的不行,上前一把抱住哭唧唧的小男孩,“你有什么权利教育他,小瑾是我们顾家的孩子,吃穿用度全是我顾家在照料,你凭什么?”
正想喊佣人过来帮忙,却听秦鸢平淡地开口。
“他是你们生的吗?”
“……”
“他吃了母乳吧?”
“你,你真是不知羞耻!”
薛青尴尬地看了眼老爷子,后者把脸埋进茶杯里,全当没听到的样子,没想到这个女人大庭广众之下谈论这种事。
“法律上说,我是他第一监护人,你想要抚养权,请让他爸爸给我离婚协议书,包括财产分割。”
接下来的时间,秦鸢把自己从佣人那里偷听来的信息和律条相结合,一字不差地把婚姻法非常流利地背诵了一遍。
顾家众人听得一脸懵逼。
有人悄悄在暗处上网查婚姻法,发现确实一字不差,惊呆了。
最后,秦鸢喝了两口茶,补充道:“对了,当初我那位老公好像急于出差,并没有做婚前财产公正。”
听到这里,薛青彻底慌了。
她回头看着主位上被秦鸢震惊到的老爷子,嗓音高亮,“爸!您当初没找人给阿时做公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