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要见陛下。”
谢贵妃微微一笑,将礼做足,躬身而行,窈窈娉婷,叫人寻不出一点错处。
可越是这样,皇后越是气怒。
谢贵妃:“晋元太子同六殿下因一女子失了分寸,兄弟自相残杀,让陛下寒了心,如今陛下龙体不虞,更不愿见到与其相关的烦心事,还请皇后娘娘体恤。”
言下之意,皇后教子无方,皇帝见了她便会想起那蠢钝的儿子,不如不来。
喜提人头
一字一句犹如刀尖剜心,皇后的表情几乎猝不及防的灰败下来。
晋元太子昏迷后,她便日日守着,连后宫之事都鲜少过问,直到近些时日,裴行远病发,裴序监国后,浓重的危机感才开始四伏而开。
她要见皇帝,哪怕在最后一刻,也该是她陪在他身边才是。
他们是结发夫妻,谢明薇算什么?
皇后要往前走,人墙却一步不退,只道:“求娘娘恕罪。”
用最恭敬的语气打最响亮的耳光。
“你们是想造反!?”皇后厉声喝道:“羽林军何在?”
殿门一角很快出现齐整的脚步声,羽林军领头见了皇后,微微一顿,而后躬身:“请娘娘回宫。”
全程谢贵妃只淡淡站在一旁,唇角轻弯,一个字都没说。
皇后在建章宫吃了闭门羹一事很快传遍,长秋宫内,茶盏被扫落一地。
还未开口,身体却因咳嗽剧烈颤抖起来。
一边的嬷嬷瞧了忙抚了抚她的背,“娘娘息怒,如今正是关键时期,切不可气坏了身子,否则不是给未央宫那起子小人钻空子。”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个道理皇后明白。
缓过来后,她冷声道:“别以为本宫不知道谢明薇打的什么主意,即便太子倒了,本宫照样是皇后,哪怕扶持一个傀儡登位,也绝不可能让她的儿子称帝。”
嬷嬷心慌地劝道:“娘娘语出慎重……”
皇帝只是病倒,还没到薨逝的地步,怎么敢这么说?
皇后摆了摆手,有些疲惫地靠在凤坐上,椅凳冰凉,她的神思却一点比一点清醒。
“陛下的心早就不在本宫身上了,”她顿了顿,又似自嘲,“或许就从未落在我这边过。”
“从前若不是因着太子,他何曾在初一十五主动来过这,谢贵妃这位置一直坐的比我这个皇后风光得多。”
有名位又如何,她到底是走不进裴行远心底。
今日他能不见自己,明日就能废了她。
皇后敛眸,淡淡道:“去请穆王妃入宫。”
杨淑收到消息的时候,谢景尧正不知从哪寻了副水头上好的翡翠首饰送她。
“谢乘渊不在京都这些时日,总算让娘过了几日松快日子,这是儿子孝敬您的。”
他笑的毫无城府,杨淑心底微暖,“娘改日与那些夫人出门时便戴上。”
皇后帖子一下,杨淑不敢耽搁太久,收拾收拾很快入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