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她的手一路往下,谢乘渊头蹭在她脖颈处:“很快就忍不住了。”
二人从榻上起来,谢乘渊手臂从她腰后揽过,修长的指节慢条斯理地帮忙系着腰带。
而后烧了一壶茶,配上边关农家送来的羊奶,兑了一杯温热香甜的奶茶给她。
副将进来汇报军机时,便瞧二人桌上已经摆满药材和几只玉瓶倒出来的丸药。
他下意识心中感慨,沈钰不愧是将门之后,方才之景众将士都瞧得眼红耳热,以为二人多少要温存一番,不曾想别人早就将正事做一半了。
七日后,托了沈泽的福,解药研制成功。
他在东鲁混迹这几年,虽对药理不通,陆应淮倒是给了许多宝贝带着,一股脑扔出来时,让沈钰和谢乘渊发现了几味药材替代。
偏巧这东西随处都有,如杂草一般毫不起眼。
沈泽的封赏谕旨下来时,落笔批复的人不是裴行远,而是裴序。
谢乘渊看着那个名字沉思片刻,淡淡勾了勾唇,“京都想来已经变天了。”
西凉合盟,从另一侧攻向东鲁,两国夹击已有亡国之势。
谢家军名威震天,百姓拥戴声愈发高涨,可越是这样,朝中弹劾谢家的折子就一日未少。
裴序代行国事,坐于勤政殿内,翰林院将要批复的折子捧上来后,他看了一眼,淡淡对宫人道:“这一沓撤了。”
“是。”内侍太监不敢轻举妄动,拿过后正要收进一侧的木柜时,案几前的人再度开口:“烧了。”
便是当年昏君也没有烧臣下折子的举动,裴序轻描淡写两句话,吓得太监手腕在抖。
“要本宫帮你?”男人抬眼,面容依旧温润如初。
他一身金线蟒袍,端庄自持,玉树临风,仿佛还是多年前在长街打马而来的英气少年。
可只有合宫近侍知晓,变了,一切都变了。
现在在他们面前站着的,是燕北即将上位的太子殿下。
晋元太子迟迟不醒,皇后身死,长秋宫早就凉的比冰还透了。
三司六部已经在着手准备新太子的册封礼,只要等个吉日宣告天下,便可名正言顺。
数月一晃而过,东鲁城都尽数失守。
宫内,裴行远的病一天比一天重了。
太医说是因年少中了毒,后常年服用朱砂压制,如今病情反扑,才病入膏肓。
建章宫每日都很安静,陪同的后妃只有谢贵妃一人。
裴行远之前宠爱谢贵妃,再如何也不曾僭越如此,她刚入宫时,也是从婕妤做起,一路从修仪,顺仪再到三妃主位,而后谢乘渊立功,谢家厚赏,才抬了她为贵妃。
炉子里点着淡淡熏香,谢贵妃出现的时候,裴行远正卧在龙榻上,旁边坐着太后。
这对非亲生的母子曾是天下孝道典范,如今二人间却摆着一方瓷碗,里面的药漆黑浓稠,味道呛人。
老太太精神矍铄,花白的头上簪着一根白玉簪,无比素净。
“想不到最后是我这个老太婆亲手来了结你。”太后冷笑一声,蓦然抓起药碗要往他嘴里灌,却忽然听见后背传来一道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