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干净了,是挺贵气的。北椋王府里卿颜蹲在房梁上看着底下睡着的徐凤年,默默掏出了袖子里的欠条。衣袂翻飞,她轻盈地落在床榻上,伸手把欠条放在了徐凤年脑门上,确保他一醒来就能看见。活像封印僵尸的贴条。任务完成,她慢慢起身,却突然感受到了身边徐凤年呼吸的变化。醒了?身后一只手忽然朝她探过来,目标是她的面纱!卿颜毫不犹豫地弯腰后仰,扣住徐凤年的手腕往后一翻,微微一用力就把他按在了床榻上。二人四目相对,卿颜的长发落在徐凤年的脸上带来轻微的痒意。装了这么久好色纨绔,徐凤年自以为可以面不改色地应对任何事情,可如今被这么按在床榻上,他倏地生出了些被调戏的错觉。“你要做什么?”徐凤年脑门上的欠条看着有些滑稽,卿颜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徐凤年没有武功,卿颜完全不担心徐凤年想杀她,只是好奇他刚刚为什么要那么做。“你要不先放开我再说话?”徐凤年心思转了转,盯着她脑后固定面纱的发簪,有了计划。卿颜看了他一会儿,总觉得他憋着坏心思,一时间没有动作。“你潜进王府,不就是为了找我还钱吗,你不松手,我怎么还你。”徐凤年笑得人畜无害,连挣扎的动作都没有。“而且我没有武功,你怕什么?”“你最好安分一些。”卿颜松了一些力道,“不然我就拆了你,卖身。”因为声线的缘故,卿颜哪怕是说威胁的话,听着也像欲语还休的情话。徐凤年耳尖的红色晕开来,他看着两人现在的姿势,越发觉得不妙。“你对每个雇主都这样吗?”呼出一口浊气,徐凤年调整了一下呼吸。不过很显然,卿颜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什么问题,在她眼里,只有雇主和目标的区别,“不,你还是第一个敢对我动手的雇主。”这个视角她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徐凤年充血的时候耳尖。什么情况,她也没掐徐凤年脖子啊,不至于充血成这样吧“我刚刚就是好奇而已,我发誓,绝对安分!”徐凤年正极尽忽悠,然而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忽然打开,一个黑衣人突然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刺客?”卿颜眼神一变,松开了徐凤年的手,袖子里的暗器已然握于掌心。千钧一发之际,徐凤年赶忙坐起来抓住她的手。“这是府里丫鬟,不是刺客。”可惜,没银子拿了,卿颜颇为遗憾地卸了内力,身上满是失落的气息。那黑衣小丫鬟看了看卿颜又看了看徐凤年,满脸惊悚。她先是同情地盯了卿颜一会儿,而后恶狠狠地瞪着徐凤年。徐凤年见卿颜注意力转移,勾唇一笑,立即探向了她的发簪。若说一开始只是好奇,那现在百般阻挠下,就是被激起的胜负欲了。人的劣根性就在于,越不让知道的,就越想知道。“太慢了。”徐凤年只见眼前一晃,带着干花香气的衣摆拂过鼻尖,身上的人已经不见了。他指尖夹着一只纯银素钗,但并不是固定面纱的那一支。“你好像,有些眼熟。”卿颜不知何时站在了那个小丫鬟的身边,此时她正掀了人家的面纱,细细地打量着她。“你你你!”姜泥哪见过这架势,脸一下子就红透了。徐凤年见卿颜这样子,刚想说些什么,外面就传来了侍女行礼的声响。“徐骁来了?”卿颜看向徐凤年。“我这爹杀性重,要不你先躲躲?”徐凤年两指一转,将手中的素钗藏起了袖子里。“那只钗子,二两银子。”卿颜撂下一句话,抱起身边的姜泥跳上了房梁。房梁窄,姜泥被卿颜圈在怀里,坐在她的腿上,面色通红。徐凤年仰头看着她们,再对比卿颜刚刚的态度,只觉得待遇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好歹我也花了一千多两,怎么不对我这么温柔。”抱怨归抱怨,自家老爹进来的时候,徐凤年还是默默地帮人打掩护。在门外脚步声渐近的时候,徐凤年找了个趁手的‘武器’,坐在床沿静等自家老爹进来。“好儿子,睡醒啦,舒服了吗?哈哈哈。”徐骁一推门进来,小山一样的块头,却笑得无比谄媚。徐凤年皮笑肉不笑地架着腿,盯着自家老爹,“三年啦。”他的笑容越来越大。下一秒,“砰!——”“你知不知道这三年小爷我都受了什么罪!”身边的东西噼里啪啦地砸出去,徐凤年气得追着徐骁打,“让你赶我去游历!!!”“别别别!何必呢,咱先休息,先休息!”号称世间人屠的北椋王此时被自家儿子用鞋子砸得狼狈逃窜。“别拿那个东西,那东西贵啊!”气上头的徐凤年哪管贵不贵,抄起东西就往徐骁身上招呼,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自家亲爹,逮着机会就揍,“那我是不是还要给爹赔罪啊!”二人一路追打到屋外,卿颜躲在上面,已然看呆。“你,你不走吗?”姜泥僵着身子扯了扯卿颜的衣袖,耳语道。“无妨,徐骁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我们了。”更何况,她根本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有时候主动暴露也是表达友好信息的一种方式。“算了,看这样子,今天是拿不到钱了。”带着姜泥翻出房间,卿颜揭开面纱透了口气。“方才擅自揭你面纱查探身份,等价交换,我还给你。”“你”少女清亮的眼睛陡然睁大,只能愣愣地盯着她。今夜繁星点点,圆月如玉盘,可姜泥眼里,这样美的夜色,都抵不上眼前一人的容色。“好美”无意识的赞叹,消失在夜风里。被那人离开时带起的清风一同吹走。久久不能忘却,直到冷风吹得她打了个激灵,姜泥拍了拍自己的脸回过神来。“诶,人呢?”:()综影视我一时兴起他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