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幽绿的湖水岸边,徐凤年坐在软榻上,姿态慵懒地吃着桌上的水果,在他的对面,老黄和徐龙象正提着鱼竿站在湖边钓鱼。南宫仆射看徐凤年把玩着手中的欠条却并不言语,不由得说道,“卿颜说了,三日内你将银子准备好给我,到时她会来我这取。”手中字迹娟秀的欠条被徐凤年揉地皱皱巴巴,他听着南宫仆射语气中的熟稔,心中泛起了一股莫名的郁气。“你和卿颜,什么关系,你们很熟?”南宫仆射微微一笑,并不作答,反问道,“这似乎跟我们的交易没有任何关系。”想起昨日无意间撞见卿颜和南宫仆射亲近的模样,徐凤年看南宫仆射忽然就觉得有些碍眼了。他将手里的欠条丢进湖里,转头看向南宫仆射,轻笑道,“你告诉卿颜,要我还银子,就亲自来跟我要,旁人谁都不行。”有时间找南宫仆射,没时间来跟他要银子,这念头在徐凤年脑子里存在感越来越强烈,惹得他有些烦躁地丢掉了手中的瓜果。不过好在褚禄山的到来,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世子,我终于见到你了世子!”披着甲胄的胖将军一一下子扑在了徐凤年的脚边,不顾形象地大声嚎嚷着。徐凤年被他这样子逗笑,不轻不重地踹了他一脚,“行了,别说这些花里胡哨的,你来到底想说什么?”话音刚落,褚禄山两眼一眯,贼笑着凑近了徐凤年,“紫金楼新来了一个花魁,才貌双绝,尤擅剑舞,人刚到,就等着世子你回来了。”徐凤年看着褚禄山的眼睛,眼中微闪,故作新奇地问道,“还会使剑舞呢?”“是啊,不知世子现在可否空闲啊?”徐凤年皱眉,拉长了语调,“这话怎么说呢,本来是来钓鱼的,钓着钓着,你就来了。”褚禄山配合着他,试探道,“那我们钓完鱼再去?”“不用,已经钓到了。”穿好鞋,徐凤年撇过头看着南宫仆射,“青楼能去吗?”南宫仆射还没说话呢,旁边耳尖的老黄已经跃跃欲试地站了起来。徐凤年看他这样,无语笑了,“老黄你都这岁数了,你就算了。”闻言,老黄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回了椅子上。“我去。”南宫仆射干脆地给出了答案。她刚刚听到什么紫金楼,卿颜今日出任务就在那里,她刚好顺路去看看。入夜,城街内灯火通明,恍如白昼。徐凤年大步走在紫金楼内,轻车熟路地在这销金窟里游走。金盏玉露,极尽奢靡。“公子这边请。”酥媚入骨的女声隐没在周围的嘈杂声里,那声音不大,却一下子引走了徐凤年的注意力。他寻着声响看去,只瞧见一个窈窕的背影,薄纱红裙,乌发雪肤,娉娉袅袅地抱着琵琶走在人群里,徐凤年看不见她的脸,但他知道,那就是某个让他不由自主惦记的人。“世子,怎么了?”褚禄山看徐凤年忽然停住,以为他有什么事。“没什么。”那个背影似乎发现了他们,在转角处静静地转过头来。徐凤年呼吸一窒,下意识放缓了呼吸,像是怕惊走眼前的人。金色的流苏面帘晃动,卿颜眼尾那勾人娇俏的嫣红似是要把人的心都勾出来。好看的桃花眼弯成了月牙,她轻轻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欲语还休,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羞怯。徐凤年倏地往前迈出一步,像是要去赴一场无声的邀约。“世子?”褚禄山的呼唤惊醒了徐凤年。他收回目光,却见身后的南宫仆射和姜泥对着方才卿颜离开的方向小弧度地挥了挥手。“真是,着魔了”他低头嗤笑一声。仔细想想,卿颜方才的目光分明是越过了他,往他身后的南宫仆射去的。“你知道她在这。”徐凤年看向南宫仆射,意有所指。“是。”见南宫仆射点头,他有些吃味了。“她对你,可真好。”这话听着有些阴阳怪气的,南宫仆射挑眉,没有应答。褚禄山感受到自家世子心情不好,不敢多问,只是暗自替他留意了那方向的几个姑娘。“姑娘方才在看什么?”绿色锦衣的公子红着脸走到卿颜身边。房间的门合上,卿颜抱着琵琶坐到了屏风的后面,柔声回道,“没什么,只是见屋外明月如玉,一时迷了眼。”“明月不及佳人。”面容清秀的公子穿过屏风走到她身后。眼中是压抑的兴奋。“是啊,明月不及佳人,梅红不敌艳骨”“铮!——”她轻轻奏了一下琵琶,身后的公子动作一顿,面目逐渐变得狰狞。“唔啊!——救,救命”他的胳膊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蜷缩了起来,这个人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世事短如春梦,人情薄似秋云”红裙曳地,卿颜视若无物地从那人身边踏过。她坐在露台的木栏上,拨弄着手中的乐弦。“铮铮!——铮!——”琵琶声盖过了屋内痛苦的呻吟,她坐在屋檐下,独奏一个人的乐曲。多余的气息逐渐变得微弱直至消失不见,那公子躺在地上,已然是一副气绝身亡的模样。“这绿色,还是徐凤年穿着好看些。”琵琶声停了下来,卿颜走回屋内。“咚咚——”木门传来两声清响。“进来吧。”往杯中倒入清酒,卿颜看着一位粉色纱衣的姑娘怯懦地走了进来。“别怕,人已经死了。”话音落下,那姑娘突然跪在了她面前。“谢谢姑娘,谢谢姑娘!”红色的伤痕在她白皙的手腕上显得那么狰狞可怖。卿颜喝着杯中的酒,接过了她递来的钱袋,“没什么谢不谢的,你给钱,我接你的单子,就这么简单。”:()综影视我一时兴起他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