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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染着豆蔻的纤细断指,就在他脚边。
元长渊立即回头,捂住房青玄的眼睛:“别看。”
这一地碎尸,谁看了不得做噩梦。
房青玄想进去瞧一眼,但被元长渊抱着走出了花楼。
很快衙门就派人将花间楼给包围住了,因作案手法极其残忍,大理寺也派了人过来,几个仵作将碎尸敛到一块,勉强拼凑出了女子大致的体型,发现其内脏被掏空,人皮也被扒了下来,血肉模糊的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子。
皇上来花楼的事情,定然不能被人知道,所以元长渊早早就带着房青玄回到了宫里。
大理寺已经介入,办事效率奇高,元长渊前脚刚回到宫里,大理寺后脚就呈报上来了,因为这件案子过于残忍,又是在人流密集的地方发生,已经引起了民众的恐慌,必须要尽快抓到凶手。
房青玄看了大理寺的呈报,只觉得疑点重重:“皇上,微臣得去大理寺一趟。”
元长渊说:“那地方煞气重,这种奇案大理寺办过不少,很快就能查到凶手了,比起这个,我更关心,究竟是谁把你绑到花楼的,那人定是要对你行不轨之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人突然跑了,子珩,你有没有被那人碰。”
房青玄摇头:“多亏皇上来得及时,微臣安然无恙。”
元长渊闪过一丝狠厉的癫狂:“记住了,只有我能碰你,其他任何人都不行,不然……我会发疯的……”
正提到这事,金银元宝就把罪魁祸首给抓来了。
小旺财走进殿内通报:“皇上,金银元宝把嫌犯给抓来了。”
元长渊说:“让他们进来!”
金银元宝一人拖了一个,两个嫌犯没想到自己会被带进宫里直接面见皇上,之前的气焰瞬间没了,他们慢吞吞地走着,后面的金银元宝不耐烦,往他们屁股上踹了一脚。
“哎呦!”
两人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谢舒还趴在地上揉踹疼的屁股,秦匀则已先抬头看向皇上了,看清皇上的脸后,他脸色顿时煞白,再看到房先生竟然靠在皇上怀中时,更是冷汗直流,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这很有可能断送他的仕途,甚至他爹的仕途也就此断送了。
谢舒疼得呲牙咧嘴,等他抬头一看,脸色也变得跟秦匀一样苍白,谁能想到一个八品学正会是当今圣上的心尖人。
“谢某知错,求皇上饶命!”谢舒一骨碌爬起来,跪着磕头。
秦匀还僵直着身体,连参拜都忘了。
谢舒和秦匀都是今年刚入国子监的,而元长渊今年都没去过国子监,所以他们两个都没见过皇上,不过他们倒是听说过皇上还是太子时,曾与身边一名太子侍读在国子监门外公然亲热。
只是他们没想到房青玄就是那个太子侍读,要是早点知道的话,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干出这样的事。
秦匀回过神来,也跟着磕头:“皇上饶命!”
元长渊认出秦匀就是白日里撞他的那人,冷声问:“胆子不小,你父亲是何人?”
秦匀知道自己犯的事情,必然会牵连父亲,他埋低头,慢吞吞说:“父亲是…是吏部尚书…秦盛年…”
元长渊正准备要清洗六部,将世家官员一点点从朝廷里剔除,吏部尚书的儿子就送上来了。
元长渊冷笑了声:“很好。”
那笑声让人心底发寒,秦匀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发出最后一声无力的求饶:“皇上饶命。”
元长渊转头看向谢舒:“你呢?你父亲何人?”
谢舒战战兢兢地说:“回…回皇上,我父亲是枢密院副使谢千山……”
谢千山与谢千重,都是千字辈的,曾经谢家在元京一家独大,只可惜后来分了家,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分家之后,谢家后运不足,地位在元京一落千丈,现在谢家在朝为官的,也就只有谢千山和谢千重了。
谢家并不是元长渊要铲除的目标,所以元长渊只下令将始作俑者秦匀给关进了天牢,谢舒则打了一百大板就放了。
翌日,吏部尚书得知了自家小儿犯错入狱的消息,知道皇帝这是在威胁他,于是主动提了辞官,就算他不顾儿子的安危,继续待在朝廷里,也迟早会被皇帝铲除,倒不如主动辞官把小儿救出来。
皇上同意了吏部尚书辞官一事,这下刑部、户部、兵部都坐不住了,因为下一个就该轮到他们了,他们是想要被抄家呢,还是自己主动辞官呢,最终他们选择了集体辞官。
集体辞官会让民间以为是这些官员对皇上不满,所以元长渊没同意他们辞官。
这让几个尚书心里更加惶恐不安,皇上不让他们辞官,难道是已经找到他们的罪证了,就等着要抄了他们的家,一时间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