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慌乱之际,皇上给了他们一个机会,只要他们主动认罪,就可活命,不然抄家砍头诛九族,一个都不会放过。
当天夜里,刑部、户部、兵部三位尚书,来到宣政堂认罪,一旁的御史大夫把他们的罪证整理好,上交给皇上过目。
元长渊看都没看,眼神锐利地射向堂下三人:“既然你们主动认罪,朕自当从轻发落。”
元长渊下令将他们流放至南蛮之地,一生不能再入元京,子孙三代不得入仕。
比起砍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三人谢了恩,连夜带着家眷离开了元京,若是不早点离开,百姓们可要往他们身上丢臭鸡蛋了。
除了礼部尚书苏又卿之外,其他五部尚书都被罢官,工部尚书因勾结大将军,在边关养私兵,被抄家砍头,吏部尚书辞官后,也没有逃脱被抄家的命运,兵部、刑部、户部尚书则全被流放至南蛮。
几乎就在一夜之间,朝廷局势就变了,曾经世家占据了大部分高官要职,现在世家高官一下减少了大半。
以萧岳为首的旧派,彻底崩盘。
而萧岳那个宰相,遭遇到刺杀后,就彻底瘫痪在床了,宰相的位置也一直都空悬着,太子登基后,也没及时填补这个空位,因为他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朝廷里最适合当宰相的莫过于江淮民,可元长渊心里膈应,所以一直没有选宰相,就这么空着,其实他还有另外一个人选,那就是他的子珩,但是子珩不愿意。
房青玄并不是不愿意当宰相,只是他现在与皇上的关系暧昧,他当宰相会难以服众,等他得到众人认可之后,再坐在高位上辅佐他的君王也不迟。
此刻房青玄来到了大理寺,他特意找元长渊要了腰牌,拿着腰牌可以随意出入大理寺。
大理寺少卿是个长得很冷峻的年轻人,不懂什么人情世故,为人刚正固执,哪怕房青玄拿着皇上赐的腰牌,他也还是直接拦下了:“大理寺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房青玄恭敬作揖:“确实不是下官该来的地方,下官不会打扰少卿办案,只是有许多疑点想要来此问问。”
大理寺少卿板着一张方方正正的脸:“你要问什么?”
房青玄问:“那花间楼的老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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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抓来审问了?”
大理寺少卿回:“自然都得抓来审问。”
房青玄面对少卿的冷脸,也依旧谦虚有礼:“可否让下官见她一见。”
皇上的腰牌在这,房青玄直接闯进去都没事,大理寺少卿犹豫须臾,最终点了头,亲自领着房青玄去了牢里。
花间楼的老鸨头上戴着几朵艳俗的大红花,经过一夜的审问,簪的花已经有些歪歪扭扭了,要落不落的,就像是一朵朵快要败了的残花,看到有人来了,她赶紧上前去,抓着牢门:“冤枉啊大人!冤枉!”
这老鸨其实挺年轻的,只是敷的粉太厚了,平日看不出她真正长什么样,现在脸上的脂粉擦掉了,模样还挺清秀,可惜大理寺少卿不懂怜香惜玉,拷问了老鸨一夜。
大理寺少卿那张一看就为人方正的脸,突然厉害起来:“你冤枉什么?除了命案现场的地板上有血迹之外,其他房间地板缝隙中均有血迹,说明你们那不止死了一个人,可你从来都没报过官,姑娘换了一批又一批,每隔一段时间就有新姑娘,本官问你,以前那些姑娘去哪了?!”
房青玄站在牢门外,打开玉骨扇,轻轻摇着,在老鸨欲要辩解的时候,他插了句嘴:“花间楼里每间房都有熏香,而且都是极其刺鼻浓郁的香味,为什么要用这么浓烈的香,自然是为了掩盖房间里的血腥味,因为那些姑娘都是被家里人卖到花楼的,所以家里人不会再跟她们有联系,你就肆无忌惮地残害她们的性命,以为没人报官,官府不会查到你们。”
大理寺少卿回过头,用异样的目光看向房青玄:“你去过花间楼?”
房青玄正人君子,怎会去寻花问柳,他以拳抵唇,轻咳一声,心虚道:“偶然经过。”
房青玄又看向老鸨,继续说:“你为什么要害那些女子的性命?还用那么残忍的方式将她们肢解。”
老鸨对上房青玄的眼睛,只觉得自己被看透了,她往后退了一大步,慌不择言道:“我……我只是嫉妒…对,我是嫉妒她们的美貌…才会对她们下手…”
房青玄立马拆穿她:“谎话说得漏洞百出,你当真是八面玲珑的老鸨吗?”
当老鸨的人,自然得能说会道,哪里会撒这种拙劣的慌,而且哪有老鸨会嫉妒自己手下下那些女儿的美貌,应该巴不得她们一个个美过天仙,招揽更多客人。
老鸨慌慌张张说:“我认罪还不行吗?”
大理寺少卿审了她一晚上,她就咬定自己是冤枉的,结果房青玄一来,她就要认罪了,因为她意识到房青玄已经知道她是谁了,所以慌了神。
大理寺少卿觉得房青玄很适合审人,便问:“你要不要调来大理寺?”
房青玄却根本没搭理他,目光一直落在老鸨身上,说了句所有人都没料到的话:“那些女子被拿去炼丹了对吗?”
老鸨听完,瞪大了眼睛。
房青玄曾在徐州亲眼见过女子被抓去炼丹,所以他很快就联想到了一起。
青楼里的女子就算失踪了也没人在意,所以顺应天道派就凶残地盯上了那些身世可怜的女子,花间楼恐怕早就不是原来的花间楼了,这个老鸨也是新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