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处也很明显,尤其在旦尔塔和妈妈的前期亲昵接触中,这样绵长又不够剧烈的欲念动态会一分一厘地反馈至共生者的身上,从剧烈跳动的心脏开始到发热坚硬的下腹,那是彻夜彻夜无法安睡,甚至被烦冗公务包围都无法静下来的心绪。歌利亚和迦勒深有体会,他俩是旦尔塔快乐时的最大受害者。红旦的愉悦,蓝旦和绿旦的破防。此刻的训练场内——歌利亚和迦勒均坐在长椅上,彼此之间隔了将近一米的宽度,像是蒸桑拿一般,腰腹部位开始到大腿都裹着半截浴巾,手臂撑在膝盖上落着的阴影上,隐约可见拢起的弧度。迦勒揉了揉眉心,他麦色的面庞上沾染着种古怪的红晕,尤其耳廓最甚,整个虫都有种神不思蜀的恍惚感,原本凝聚危险的幽绿色竖瞳此刻竟然有种失焦的茫然感。共感,这世界上最巧妙又神奇的,仅存在于始初虫种之间的联系。安静的训练室内针落可闻,但偶尔却能听到迦勒略重的呼吸声。相较于他而言,坐在另一侧的歌利亚看似更加冷静,只除了腹部衣服的褶皱似乎绷紧了一点。“……我嘴痒。”迦勒忽然开口打破了一室的寂静。“那就挠。”歌利亚的回答很冷漠,虽然他也感觉唇瓣那里的位置有些发烫发痒,但比起迦勒会随时发出自己心情感受的性格,歌利亚则更为内敛,甚至会藏得很深。“不是那种……哎,”迦勒扯着胯间的毛巾往歌利亚身侧挪了挪,他的声音很低,略有一种沙哑的质感,明明衣冠楚楚,却莫名有种古怪的涩情。歌利亚一脸冷淡,“做什么?”“就是……就是那个,”迦勒扭扭捏捏,那副生态与他原本简直天差地别,像是换了个魂似的,“那个过吗?”“哪个什么?”歌利亚莫名其妙,只觉得有股火噌噌得往头顶冒,一边要忍耐旦尔塔和妈妈带来的刺激,一边又要面对迦勒无厘头的问题,原本整合的思维都快被撕裂了。“啧,你怎么和我一点儿默契都没有?”自己说不清楚还怪别人的迦勒舔了舔牙尖,不爽道:“你被妈妈亲过吗?”“……什么?”如冰川蔚海般幽静蓝瞳的始初虫种拧眉,实在无法理解迦勒到底为什么要在这种需要忍耐的时刻里,又提出了容易让他们幻想连篇的问题,是觉得盖在腰间的浴巾还不够厚吗?“我说——”迦勒翻了个白眼,“你被妈妈亲过吗?”“……”歌利亚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自己的同生者。迦勒舔了舔牙尖,“你知道吗,刚才那种感觉——我是说嘴唇上很痒,有些发烫,然后麻麻的感觉……很爽,那是被妈妈亲吻的感觉。”歌利亚垂眸,只是随着迦勒的描述,他的感官却下意识地聚焦在了自己的唇瓣周围。确实是那种感觉……甚至来源于迦勒过于详细的感官描述,那一刻歌利亚甚至能在闭眼垂眸之间,幻想到虫母仰头看着自己,然后如蜻蜓点水一般,一点一点蹭着舔吻自己的唇。“还是主动被亲……感觉那时候的妈妈好像是某种小动物?人类世界的猫咪?小狗?或者别的什么,总之比始初之地的哺乳动物可爱,没有什么杀伤力,像是喝奶一样,探着舌尖舔,所以才会觉得痒。”
迦勒咬了咬有些发痒的唇,向后撑开手臂,抬头盯着训练室的天花板发呆。共生者之间的感应处于一个很微妙的界限之内,它像是一道覆盖着磨砂质地的玻璃面,手掌落在某个部位,足以被站在另一侧的观众看到,却又总隔着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看不清,只能大概知道位置。而现阶段的歌利亚和迦勒也是如此。幻想中的妈妈或许正仰头如小动物一般舔吻着旦尔塔的唇瓣,身处虫族大本营的他们能感受到唇部的麻痒、滚烫,却无法探知那是来自虫母舌尖的滑蹭,还是唇瓣相贴时的摩擦。那些更深层次的碰触也是如此。于是隐秘浮动着暧昧的碰触感,又令他们情不自禁地浮想联翩,那是难受控制的臆想,也同时是他们深深的、从不亚于旦尔塔那般对虫母的渴望。歌利亚眯眼,“你再想,现在也碰不到。”“呵,”迦勒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冷笑,“总会有机会的,不是吗?”说着,他歪头看向歌利亚,深邃的绿瞳里闪烁着挑衅的意味,“谁都不会放弃的。”歌利亚定定地看了迦勒一眼,合住眼眸,赞同道:“是的,总会有机会的。”大概直到他们生命的尽头,这样的争夺也永远不会停止。……数光年之外的共生者们在深夜里商量着什么撬墙脚计划旦尔塔不得而知,祂只知道自己快要被妈妈香晕了。虫母的每一寸皮肉对于雄性虫族来说,简直是最顶级的盛宴,虫族天生爱的甜香填充在每一片血肉之下,浓香十足,甚至会伴随着虫母的状态而向周围四溢出不同的信息。拥在怀里的妈妈此刻就像是一块小蛋糕,甜甜的,软软的,被旦尔塔的手臂拢着几乎都快要化掉了。平常没几下就累的虫母或许是因为处于筑巢期,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上对“伴侣信息素”的需求都格外大,于是这种“大”同时也扩增到了另一个方面上。“……妈妈,休息会儿吗?”旦尔塔扶着青年的后颈,几乎把人深深嵌入怀中,他们彼此身体相连,长而韧的尾勾卷曲着几圈,死死环着青年的腰肢;而被挤压在两道躯干之间的活巢,则翕动不绝,吞噬亲吻着虫母的胸膛。嵌合的充盈感令活巢满足,便愈发缠人,裹挟着虫母的肌理不放。面对子嗣友好的“休息”建议,身体临近崩溃的虫母却并不乐意——或者说不是他的身体不乐意,而是那股筑巢期的劲儿还不乐意。潮湿的手臂又一次勾住了始初虫种的脖子,战栗到有几分痉挛的青年仰头半撑着身体,不顾腹中被勾扯的力道,猛地张嘴狠狠一口咬在了旦尔塔的咽喉上。力道不轻,齿痕很快就陷入了始初虫种蜜色的皮肉,与下方的项圈相互映衬着。旦尔塔轻“嘶”一声,祂克制着生理性的反应,不曾闪躲,只任由妈妈将不满发泄在那块可怜又幸运的皮肉上。等阿舍尔抗着痉挛磨牙磨舒服后,才终于松口,欣赏似的看了看那片覆盖在喉结上的通红皮肉,哑声道:“不休息。”“您的身体……”旦尔塔轻拍虫母的脊背,掌心下是窸窣颤抖的轻薄虫翼,“会受不住的。”理智也告诉阿舍尔他自己会受不住的,可筑巢期对信息素的深层次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