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三军找了会儿,指了指南边,“那儿,有抽沙的机器,你看。”
黑更半夜的,钟秋迎啥也看不见,“最近发这种财呢?”
栾三军牵着她继续往哪怕有人路过也不会看见的地方走,“不是,这里不允许抽沙,要不然破坏生态。”
钟秋迎好像知道栾三军想做什么了。
在他把风衣铺在大堤根儿的沙地上时,她非常配合,且贪恋久违的他的体温。
说话的时候还好好的,虽然钟秋迎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了,可认为他还是保持着理智的。
于是在栾三军发了狠要她无止境贪婪索取的时候,钟秋迎有些招架不住,拳打脚踢。
任凭钟秋迎如何抗议,他都没松手。
“栾拥军!你这个混蛋!”
指名道姓都喊出来了,钟秋迎扭头就张嘴咬他手臂。
栾三军无动于衷,比刚才还狠。
娇媚软力的气音断断续续在耳旁飘荡,栾三军的额头都冒了汗,他仍不知疲倦。
钟秋迎生气,更大程度上,是她敏感察觉到了栾三军的不对劲。
如她所料,此时此刻的栾三军满脑子都是白天参加的集体婚礼。
分房子的时候,老四甚至开他玩笑,说他们两口子领着闺女搬出去,叫他陪着二老。
这个栾三军倒无所谓,父母身边儿最好是有个人。
可今天看见那些新人的笑,亲戚朋友的热闹,栾三军的脑海中不断在闪现钟秋迎。
当下举办婚礼,新郎的衣裳没啥太大的变化,主要是新娘子。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农村穿红,县城穿粉,省里穿白。
婚纱已经进入大众的视野,只不过正处于新奇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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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长辈坚持,新人又特别忠于红色的,就红西装或是别的红衣裳。
有三对儿新人穿的是粉色婚纱,栾三军看见第一眼,就想到了钟秋迎穿上的模样。
他从来没有哪一刻那么想叫她站在自己身边,和他一起经历点点滴滴。
听见吸鼻涕的声儿,栾三军冷静下来,看着眼前人。
钟秋迎眼里有泪,倔强不肯流出来,“你继续吧,不用管我。”
栾三军是在发泄!
像个禽兽一样。
偏偏钟秋迎能猜到他是为什么,这就很难对他发脾气。
又吸了吸鼻子,抬手勾住栾三军,钟秋迎带着哭腔硬邦邦道:“别磨磨叽叽的,跟个娘儿们似的,叫我瞧不起你。”
两个人就这么心照不宣,谁也不去开那个口。
栾三军没忘记半年前,他跟钟秋迎说要不要试试,钟秋迎抬脚就走,还说往后谁也别联系谁,就当对方死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他以为,已经稳定了这么多年,就算她有什么顾虑,也该放下了。
可钟秋迎不,她无法接受健康的婚姻关系。
原因无他,她父母曾经也深爱过,彼此珍惜过。而她之前的对象,也真心实意喜欢过她!
在她的潜意识里,固执地认为,一旦关系确定了,牢固了,就会逐渐变成悲剧。
她不要再被任何人困住了,她不想对谁产生过分依赖的感情。
她不能落在栾三军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