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瑛禾?他刚刚是说了瑛禾吗?郑思荣缓缓睁开眼睛,想起身循声看一眼,可全身没有力气,只能侧头往那边看。是这位老大夫,是他救了自己。她就知道刚才她一定是在做梦,南荣褚倾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申原,”她的声音还是如同她梦中的那般嘶哑,难听。“荣儿,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不疼?”申原也顾不上一直絮絮叨叨的老大夫,一个箭步冲到郑思荣面前。郑思荣安慰的笑了笑,说道:“我好渴,给我倒杯水好吗?”“好好好,”申原连声应到,“我马上去给你倒水,你等着我啊!”“丫头,你醒了,怎么会中了毒呢?”老大夫显然也认出了郑思荣,虽然之前一直在抱怨申原,不过见她醒了,也赶紧过来关切的问道。“老伯,真的是您啊,谢谢您救了我!”“丫头这话可错了,我的确是被那个臭小子绑来救你的,可是还没来得及出手,你的毒已经被别人给解了。”“中毒?”郑思荣一头雾水。“怎么,你不知道你中毒了?”老大夫问道。郑思荣摇摇头说:“我只是被老虎抓伤了肩膀,不知道中毒啊!”“她醒了吗?”正文难道你以为他是正人君子吗?10又是这个声音!郑思荣艰难的摇摇头,她以为她的幻觉又出现了,自己明明没有想过他,怎么会希望他来呢,大概是自己病了太久的缘故,脑袋也变得不好使了吧!“荣儿,你现在还不能起来,我喂你吧,”申原倒了水来到床前,一边拿了勺子喂水,一边继续道,“师兄,荣儿已经醒了,这次多亏了你及时为荣儿解毒,否则就算我把那个老头儿绑来,也是于事无补啊!”“咳咳咳咳”“你个臭小子,瞧你把郑丫头呛的,连个水也喂不好,我看呐,你连我这个老头儿也不如!”老大夫逮着机会,时刻不忘教训申原。“啊,好痛!”郑思荣一声惊呼。申原手忙脚乱不知该怎么办,刚要把郑思荣扶起替她顺气,又忘了她肩膀上暂时不能动的伤口,这不,一不小心,又闯祸了。“我说你这个臭小子……”“您老人家还是个德高望重的大夫呢,赶紧过来帮个忙啊!”申原看着郑思荣痛苦的表情,焦急的打断了老大夫的话。老大夫喝着热茶,头上还戴着不知从哪找来的棉布帽,“我一个老人家,一路上连觉也没睡好,这会儿哪有力气帮你的忙,你这个臭小子还是赶紧让开吧,让南荣公子来!”“师兄?”申原知道南荣褚倾素来不喜女子近身,所以一开始便没有向他求助。“我来吧,”南荣褚倾淡笑着走了过来。郑思荣此刻忘了肩膀上的伤,忘了疼,她只记得她听见了‘南荣公子’这几个字。难道不是做梦?不是幻听?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会来,她只记得他们出了山洞没多久之后,便昏倒了,而且没有人给他传信,他怎么知道自己病了,然后特地来救自己?更何况,京城到这里,这么远的距离,他怎么可能会来?她正想着,南荣褚倾已来到她的面前。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脸惊愕的神情,淡淡的说:“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郑思荣心里一惊,之前,真的不是梦境!南荣褚倾见她不做声,再次开口道:“几个时辰之前,我已经问过你一次了,可是你没有回答我,难道这一次,你还不想回答吗?”老大夫笑道:“郑丫头还不知道吗?你的毒其实就是南荣公子为你解了的,伤口也是他帮你缝合的,要是他晚来一天,你呀,小命都难保啊!”他又救了自己一次!“我没事了,谢谢你,”郑思荣想到自己伤口的位置,感觉脸都要烧起来了。“没事?”南荣褚倾接过茶碗坐在床头说,“你肩膀上的伤,已经伤到了骨头,老虎差点连你的筋扯断,到时候别说弹琴了,就连吃饭对你来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现在还说没事,你可真是无知者无畏!”郑思荣正打算开口,一只勺子便伸到了嘴边,她迟疑了一下,才张开嘴。“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敢去救人,你以为你每次都会这么幸运吗?”南荣褚倾喂着水,继续说道。这一次,郑思荣没有去喝他送到嘴边的水。正文难道你以为他是正人君子吗?11“怎么?不喝了吗?”南荣褚倾见她不张嘴,眉心微微皱了皱,暗道难道是自己对她的责怪太明显了吗?“不敢劳烦南荣公子大驾,谢谢你又救我一次。”郑思荣并不是怪他责怪自己,因为她看得到他眼中的关心。只是,如今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她也早已做了决定,不会再与他有任何关系。更何况,他即将成为高高在上的驸马爷,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只能隐性埋名的阶下囚,她不愿意在接受他的任何关心。“呵,”南荣褚倾轻笑道,“原来你还知道我又救了你一次,我还以为你忘了呢,不过没关系,就算忘了也没关系。”因为他更想忘记曾经自己救过她,如果没有那一次的相救,自己便不会沉迷在她的双眸中。郑思荣以为他是说自己忘恩负义,忙开口道:“南荣公子的救命之恩,思荣定不会忘记,你的诊金是多少,我付给便是!”“诊金?”南荣褚倾把茶碗放在一边,“我从不替别人诊病,你说,我的诊金应该收多少呢?”“那你想怎么样?”郑思荣摸不清他到底想做什么,当初要与她分开的是他,可是为什么还要这么纠缠不休?南荣褚倾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突然起身,说道:“你的伤没什么大碍了,身上的毒也只需要在施两次针,追杀你们的人暂时不会来了,你安心养伤便可!”说完,他又转头对老大夫道:“老伯,余下的还要劳烦您出手了。”老大夫瞥了一眼申原,又回头笑看着南荣褚倾问到:“南荣公子年纪轻轻,身手不凡,医术也是了得,只是,不知你这一手不俗的医术,是师从何处啊?”南荣褚倾没有立即回答。“不方便说也不无妨啊,是我这个老头子越矩了,还望南荣公子见谅啊!”“老伯哪里的话,”南荣褚倾最后还是说了,“晚辈幼时身子差,便被家人送去凌秀峰,拜在颜沧溟师父的门下,后来师母不忍我日日受苦,便替我治好了多年的顽疾,所谓久病成良医,在师母的调教一下,学了些皮毛之术而已!”“皮毛之术?”老大夫摆摆手说,“不不不,南荣公子太谦虚了,你的医术,已比世间许多大夫好上许多了!”“我的医术的确比那些寻常大夫好,我所说的皮毛,其实是指我只学到了师母医术的皮毛。”南荣褚倾的话一点也不谦虚,而他,也没有必要谦虚。“那么你师母的名号是?”“紫叶夫人!”“原来如此,她竟然嫁给了颜沧溟,”老大夫重新审视了一番南荣褚倾,继续道,“你师母的医术原来已经这般高超了,她,还好吗?”南荣褚倾有些诧异,问道:“师母常年在凌秀峰,不过听老伯的意思,难道你认识她?”“都是陈年旧事了,当初,师父给我们起名,她叫紫叶,而我,叫青云,”老大夫从往事中回了神,冲申原叫道,“好了好了,不说了,人老了,不中用了,臭小子,扶我去休息一会儿吧!”正文难道你以为他是正人君子吗?12“不行,你走了,谁给荣儿祛毒,你先把荣儿身上的毒解了,我才能放你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