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老大夫站起来,走到申原面前,伸手在他的额上重重的一拍,只是他手脚灵活的样子,完全不像是一个五六十多岁的老头儿。“我说你这个臭小子,这里明明有一个医术高明的人等着给郑丫头看病,你非要我这个糟老头子在这里干什么,快走!”申原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该不会是你医术不行吧?”“你费什么话,赶紧给我走,我看你就是个只会动粗的二楞子,”老大夫扯着申原的衣服便要往外走。其实不是老大夫不会解毒,而是他太会解毒了,他知道,如果为郑思荣解毒,就必须用银针之术,而这些银针所要扎的部位,却是不便让男人看的地方。而这老大夫,虽看着老眼昏花了,可实际上他的心思可敏锐着呢。从南荣褚倾进来的那一刻,从郑思荣的反应,他便知道他们二人的关系不一般。“师兄,荣儿就拜托你了,”申原被老大夫拉出去,还不忘喊道,“荣儿,我晚点再来看你啊,喂喂喂,你能不能走慢点,有没有一点老头儿的样子!”“你这会儿怎么这么慢了,在路上左催又催的,怎么,郑丫头没事了,你就不积极了?”……两人争吵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的听不见,而这时屋子里的气氛,也开始变得有些不自然。“听申原说,你已经睡了五日了,难道还没有睡够吗?”短短几秒钟,郑思荣已经想了好几种坦然面对他的办法,可到了最后一秒,她还是选择了不面对,只是眼睛刚闭上,便被南荣褚倾数落了一番。无奈,她只得把眼睛睁开,“你怎么不走?”南荣褚倾坐在桌前,正面对着郑思荣的床,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你就那么想我走吗?”南荣褚倾看着躺卧不安的郑思荣,唇畔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再说,我走了,你身上的毒谁给你解?”“既然如此,那你还坐着干什么,赶紧解毒吧,早点解了,你也可以早点回去,你不是最不想看到我的吗?”郑思荣转过头,看着南荣褚倾的眼睛,似乎是在确认,又似乎是在询问“对,”南荣褚倾回看着她,对上她的眼睛,“我是不想看到你,可是,你总有办法把我引到你的身边,让我不想见你都不行。”“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让我给你解毒吗?”南荣褚倾避而不答,起身走到床前,眼底闪过一抹玩味的笑意,他在猜,如果她知道解毒的方法之后,还会不会让自己给她解?“你不想解?”郑思荣觉得自己越来越摸不清他了。“看来你一点也不了解我,不管做什么事,我都喜欢有始有终,我既然一开始替你解毒,那便会把你的毒彻底解了为止。”他顿了顿才说:“那我就开始了!”正文难道你以为他是正人君子吗?13“你干什么,流氓,”郑思荣的手才抬到一半,突然牵动了肩上的伤口,剧痛之下又潜意识的收了回去。“你做什么,不是你让我赶紧给你解毒吗?”南荣褚倾的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这是郑思荣难道你以为他是正人君子吗?14“疼吗?”南荣褚倾看着郑思荣因疼痛而皱在一起的脸,心里在担忧,表面上却看不出任何心疼。郑思荣白了他一眼,并不搭话,把头扭向一边,暗骂他明知故问。“啊好疼啊,轻点,轻点!”“现在知道疼了,怕疼就不要乱动,如果伤口再裂开,别想让我帮你缝第三次,”南荣褚倾看她差点把自己的下唇咬出血,虽然语气不善,可还是停了手上的动作。郑思荣已经极力忍住,可是针线穿过皮肉的痛,实在让她无法坚持不出一点声音,她自认自己能忍到现在,已经比很多人厉害了。她忽的转过头,看着他,她觉得他眼中对自己只有嘲讽之意,冷声道:“南荣公子,我是一个清醒的人,并且我是有感觉的,试问拿别人的皮肉当做破布一样穿针引线,谁不会疼?”南荣褚倾点头,貌似承认她说的有道理,反问道:“那你想怎么办?”“最少也得熬一剂麻沸散才行!”南荣褚倾唇畔勾起一抹嘲讽之意,轻笑一声,道:“你知道把麻沸散熬好,需要多长时间吗?还有,就算你喝了麻沸散,你又知道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发挥它的药效吗?”郑思荣语塞,她没有考虑到这些,难道麻药不是喝了之后马上就会起作用的吗?南荣褚倾继续道:“把麻沸散熬好需要三炷香的时间,你喝下之后需要一炷香的时间发挥药性,而你的伤口在流血,更重要的原因,是你已经没有多少血可以流了。”郑思荣突然有一种是她错了的感觉。南荣褚倾扬扬手里的针,说:“现在可以开始了吗?”郑思荣看看他,又看看他手里的针,咬着牙点点头,然后紧紧闭上眼睛,把脸转向一旁。南荣褚倾知道她很疼,可是他没有办法,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快一点把伤口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