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阁下是天才,不仅我,林赛也知道。”顾沨的笑意微顿。宁昭继续道:“我原本以为,你不会再与他回到同一个赛道,讨他的嫌。”“殿下。”顾沨挂着虚假微笑,“恕我直言,您现在就有些讨嫌了。”宁昭耸耸肩,“难道我就不讨厌您吗?”“顾沨。”宁昭重新拿起剪刀,似乎在打量下一个修剪哪里,“我不会问你为什么跑到陛下手低做事,而你——”不等顾沨反应。宁昭猛地抬起手。顾沨神情微变,但已经来不及了。鲜血从宁昭洁白的后颈中流淌而下,染红了他昂贵的丝绸衣领。宁昭手中的剪刀还插在后颈的人造腺体里,疼痛夺走了他脸上的颜色,但他却还在笑。“你只需要转告我亲爱的父亲,别逼我。”“我不是没有,让他威名扫地的办法。”顾沨脸上的笑意消失了。许久之后,他耸了耸肩,“好吧,我认输,您看起来真是像我一样的疯子。”宁昭放下剪刀,脸上带着顾沨之前消失的笑意。“望尘莫及。”尤弥安的婚礼选在了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伊莱恩已经两个晚上没有回家了,时声已经做好了他会缺席尤弥安婚礼的准备。可在当天凌晨,朝阳还不知道躲在哪朵云后面偷懒时,伊莱恩回来了。他仍然穿着军部的制服,为了不打扰到时声休息,去了隔壁的书房。但时声不知为何就是有了感应,又一次从睡梦中醒来,似有所感一般去了走廊。果然便见到书房的灯亮着。“伊莱恩,怎么,不回房间。”伊莱恩把人拉进怀里,“这几日都醒这么早吗?等婚礼结束,让医生来看看。”时声摇摇头,比划,“本来,也,差不多,该醒了,婚礼,还有很多,要准备。”“声声真厉害。”伊莱恩轻笑,亲亲他的眉心。时声却注意到伊莱恩的唇有些凉。伸手把alpha的脸和手都摸了一遍,摸到一手冰凉。见时声皱眉,伊莱恩便道,“没什么,外面温度低。”时声将信将疑,伊莱恩将人放开。“时间不早了,我去洗澡换身衣服。”等回了卧室,浴室里响起水声,时声还有些疑惑。伊莱恩身上的温度有些太不正常了。等浴室门打开,时声连忙跑过去,将伊莱恩上上下下摸了个遍。看他一脸严肃,却要踮起脚才能摸到自己的脸的样子,伊莱恩觉得可爱,轻笑着把人抱起来。“摸够了吗?”时声又摸了伊莱恩的胸肌一把。嗯,温度好像又正常了。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见时声满脸疑惑,伊莱恩抱着人走向衣帽间。“好了,我们声声不是亲手为我准备了礼服吗?在哪里?”时声的注意瞬时被转移了。婚礼尤弥安与霍维斯的婚礼在首都的圣殿里举行。虽然时间仓促,但也如尤弥安的愿,办得很盛大。几乎全首都都在讨论这场婚礼。正如那时伊莱恩和时声的婚礼一样,民众仍然感慨着,卡洛斯这个杀戮家族又祸害了一个外人。
不过被祸害的人是那个不好惹的霍家家主,好像也挺般配的。至于霍厅长怎么不久前才取消了订婚宴,现在就又与另一个oga举行结婚宴,对此八卦论坛里已经滋生出了无数种说法。而来参加婚礼的贵族们就算心中疑惑,也没人有那个胆子问出来。他们能怎么办呢?当然是祝福了。这场婚礼没有新人迎宾客的环节,也不由新人的亲属代劳,门口接引宾客的是婚礼的侍从。——开玩笑,谁敢让塔纳托斯来迎接自己?因此时声还算落得清闲,趁有人来找伊莱恩,便自己跑来休息室找尤弥安。这一天的尤弥安,一如既往地漂亮得像小精灵一般。洁白的西装礼服衬得他的金发愈发像朝阳般灿烂,这天风大,礼服外加了一件重工华丽的披风,领口镶着尤弥安喜欢的绿宝石。时声看得连连称赞,用语音器一连弹了十多个“小猫点赞”的表情包。尤弥安却看起来还不如时声开心,坐在沙发里不知在想什么,十指无意识地拧在一起。“尤弥,怎么了?”尤弥安垂着眼,好一会儿才说,“你来的时候看见霍维斯了吗?”时声愣了愣,“他,不是,在,隔壁,休息室,吗?”尤弥安没说话。好一会儿,时声听见他说,“是我想多了。”尤弥安仍然垂着头,神经质一般抠着自己的手指。“我总是怕他一会儿并不会出现在仪式上。”“那多、多丢脸啊。”尤弥安抬起头笑了一下,“算了,是我胡思乱想。”时声轻轻抱住他,拍拍他的肩。尤弥安把脸埋在时声肩头,好一会儿才轻声问,“大嫂,结婚是什么感觉?”直至此刻,他仍然觉得如梦一般。不久前他还无望地追着霍维斯跑,好像无论如何也追不上。而过了今日,他们就是合法伴侣了。不,早就是了。谁也不知道,在去婚姻中心登记结束后,尤弥安在每个独处的时间里一遍遍打开自己的婚姻信息。看着配偶一栏后霍维斯的名字,他想笑,一眨眼却掉了眼泪。尤弥安知道很多人在笑话自己。但他不在乎。就如过去的每一年,他不在乎别人骂他恶毒,骂他任性嚣张一样。他不怕任何人笑话。既然女神不允许卡洛斯获得幸福,那天偏要为所欲为。在这个全世界公认的最幸福的日子之一,尤弥安并不感到快乐。但他有一种恶劣的畅快,以此来掩盖那双时常想流泪的眼睛。砰砰。休息室的门被扣响。时声回过头,看见原本还在被尤弥安怀疑会逃婚的霍维斯站在门口。他放开尤弥安站起来,霍维斯向他打了招呼,便朝尤弥安走来。“卡洛斯的管家说你早上没吃东西。”高大的alpha弯下腰,向尤弥安张开手心,“垫一些吧,仪式会很久。”尤弥安微怔,低头看着霍维斯手心里的巧克力。是尤弥安小时候最爱吃的一种。他抿抿唇,一把抓过来,“你怎么知道仪式有多久,结过啊?”霍维斯没理会他的胡言乱语。时声歪着头看了霍维斯一会儿,确信他应该不会逃婚。见尤弥安虽然脸上神情别扭,眼底却有很期待的光,时声决定留时间给他们独处,便悄悄跑了。他还有一件事要做。重要的是,他也想伊莱恩了。时声绕去了圣殿的礼堂里。这场婚礼的宾客来到现场后,会先去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