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耀祖在家说起来时,各种不拘小节,可出了门还是很客气的,“这样小小东道,又没便宜外人,便让我作个东道,一起到闲园坐坐吧。伯母不必推辞了,也只当让我娘出来散散心。”
谭氏笑了,“你娘有你这么个体贴懂事的儿子,也真是福气。我这见天都闲着,你母亲什么时候有空,使人来说一声就行。”
正说着闲话,欧阳廉和欧阳庆兄弟俩回来了。
因先帝后期几度多事,连科考都耽误了下来。直到今年年初,新皇才下令说是秋天要开考。他们两兄弟一文一武,俱都报了名,眼下正在太学院听课,积极备考。
关耀祖便起身告辞,“我知道你们如今正是最忙的时候,就不多打扰了。做文章那些我不擅长,但要是想突击下弓马骑射,记得来找我。”
欧阳廉听着倒还罢了,未料欧阳庆一下就苦了脸。
关耀祖正觉得奇怪,欧阳廉忍不住笑道,“关大哥,你有所不知,这些时,庆弟可被他岳父家的几个大舅子摔打惨了,如今跟我去上课,竟是享福呢。”
关耀祖忽地记起,这欧阳庆的老丈人不正是兵部侍郎于大人么?他家不说儿郎,连闺女都是舞得动绣绒刀的。瞧这小胖墩抽起条子,瘦了许多,只怕也有岳父一家的功劳。
哈哈说笑几句,他也不耽误人休息,便先告辞了。
出得门来,看看天色尚早,关耀祖顺便就往闲园拐去。那儿虽不接待男宾,总可替母亲预约一下,顺便再打包几样吃食,孝敬下家里三老。
大掌柜翠蓉听说他来了,亲自出来招呼,给他把地方留好,又把他要的几样吃食打包起来,见他只带一个小厮出来,便道,“不用少爷您拿,我这就安排人给您送家里去。”
关耀祖道,“无妨,就给那小子送去,我自己逛逛也就回了。”
翠蓉这才作罢。
关耀祖一人骑了马,伴随着夕阳西下,蹓蹓跶跶的回着家,心情倒也闲适。
只是在经过一间酒楼的时候,忽地听到有个熟悉的男人声音在高声说,“那种不生下蛋的鸡,要来干什么?还有脸来闹,真不知是怎么教养出来的!”
关公子的视线不自觉的被牵引了过去,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公孙弘。
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不,比从前更甚。从敞开的窗户里甚至可以看见,他的怀里还搂着上年轻貌美的小娇娘。
虽说这样的事,关公子从前也没少干,可看见别人这么干,特别是公孙弘这么干,还是让他不淡定了。
而公孙弘显然也看见他了,并没有半分顾忌,反而在楼上冲他招一招手,“要进来喝一杯么?”
关耀祖从马背上跃起,一个翻身就直接从窗户里跳进了二楼。
“公孙弘,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