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不是会跑吗?怎么不跑了?”
裘荣得意洋洋地笑着:“要我说呀,你魏家就是活该!侯爷看上了你家的田,那是你家的福气,谁让你们不知道早早拿来献给侯爷呢?
今早上听说你跑了,我还道你能逃到哪儿去呢,嘿!竟敢拦驾告御状,胆儿可真肥啊!”
说着,裘荣甩了甩鞭子:“这回就让你这小兔崽子知道,得罪裘大爷的下场!”
魏诚小小的脸上满是倔强之色:“裘荣,你的死期就要到了!”
裘荣怒极反笑,一鞭子抽去,魏诚躲避不及,肩膀上顿时映出红痕。
“老子的死期要到了?笑话!”
裘荣的眼中淬着狠毒杀意:“是你的死期要到了!”
“!!”
魏诚捂着肩膀:“你竟想在顺天府的大牢里杀人?这可是重罪!我要喊人了!”
“罪?”裘荣狞笑着一步步逼近:“牢头,老子有罪吗?”
牢头拿着条麻绳走进来:“什么牢里杀人,说得多难听!明明是你这个小孩胡闹,被抓进大牢就害怕了,所以畏罪自缢。行了,迟则生变,早点动手吧。”
说着便扑上来,用一条麻绳勒住了魏诚的脖子。
回想往日,说书人的故事里,那些“皇帝爱民如子,都怪奸佞闭塞圣聪”的故事,那些“铲除了奸臣,百姓就能安居乐业”的故事。
难道都是假的吗?!
魏诚拼命挣扎。
十岁的孩子,身体力量远远不如牢头这样的成年人,此时不知何处生出力气来,猛地一脚后踢在牢头的膝盖上,痛得他手上一松。
“你这小杂种!”
裘荣勃然大怒:“看来是不想要全尸啊?你就给我撞死在墙上吧!”
一把揪住魏诚,正要往墙上撞去,突然听见木栏外传来一声暴喝:“给我住手!”
裘荣和牢头皆是一惊,同时回头看去。
只见门口进来了个身披大氅的年轻人,满头是汗,正怒目圆睁地瞪着他们:“竟敢在顺天府牢内杀证人,还有王法吗?”
裘荣与牢头对视一眼:“你是什么人?怎敢擅闯大牢?”
陆淇解开大氅,露出身上的红罗衣、银腰带、练雀锦授,从腰后拔出玉笏板,正色道:
“本官乃是东宫官属,太子侍读陆筠,奉太子之命,特来保护寿宁侯案的证人!”
牢头惶惶然倒退了两步:“官?”
裘荣心中警报长鸣,脸上还故作不屑:“哈哈哈,你以为老子是吓大的?”
见有人来帮他,魏诚挣脱了裘荣的手,连滚带爬地躲到了陆淇的身后。
而看见唾手可得的魏诚再次要跑,裘荣的两眼泛起狂意:“让开!否则连你一起杀!”
牢头正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听了这话倒吸口凉气:“你疯啦?杀官可是谋逆的大罪!”
“闭嘴!”
见裘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牢头才突然明白过来:事情已经败露,别无他法,必须要让陆淇牢牢地闭上嘴才行。
“太子侍读算什么?”裘荣张狂地嗤笑:“太子也不过是我们侯爷的外甥,怕他个鸟!”
陆淇怒喝道:“狂妄之徒!”
牢头换上了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朝陆淇拔出腰刀,挥舞道:“再不把那个小杂种放过来,当心你的小命!”
刀光飞舞间,陆淇眯起眼睛。
来得急忘了带兵器,现在手里只有一块笏板,怎么打呢?
“大人危险!”
正思考着,忽见一个脏兮兮地小身影闪出来,张开手臂挡在了陆淇面前,随着刀刃破空之声,滚热的鲜血飞溅,陆淇猛然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