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诚摇摇头:“我家亲戚不多,我也不知道以后该去哪里。”
“那就跟我走吧,先住在我家。”陆淇叫车夫进来,把魏诚抱到车上去。
到了马车上,魏诚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我没有银钱付房费……”
“人小鬼大。”陆淇敲了敲他的脑袋:“要什么房费?我家又不是旅馆客栈。”
魏诚眨眨眼,低头无话言。
……
暮光敛去,狂风卷起落叶,把帘子吹得扑啦啦响,地上泛起一股土腥气,看来夏日的雷阵雨要来了。
马车转过街角,进入巷子,停在了陆淇家门口。
“陆大人,到了。”
下了车正迎上一股强风,吹得陆淇睁不开眼睛,忙张开胳膊为魏诚挡着,他受了伤不好吹风。
推开院子门看见黑漆漆的窗子,陆淇忽然犹疑地站住脚步。
这天都黑了,屋里怎么没点灯呢?
往常,陈银儿早该准备好晚餐等她了,窗子里必定透着暖和的灯光。陆淇的心中生起不妙感,赶紧拔脚往屋里跑去,咣地推开屋门。
猛然听见“咔啦”一声雷响,天地间倏忽一亮!
陆淇便看见陈银儿趴在梳妆台上,一动不动的,像是没了气息。
陆淇扑上去摸了摸,还好,脉搏还在。
可是人却怎么也叫不应,呼吸急促、牙关紧咬,仿佛昏迷过去了。
外面车夫抱着魏诚进来了:“陆大人,这雨可真大……这!贵夫人这是怎么了?”
陆淇神色焦急地接过魏诚,放在外间自己的榻上,转头吩咐车夫:“快去请大夫!”
“是!”
点了灯,陆淇把陈银儿抗到了里间的小床上,又打了盆水来,给她擦拭脸上的汗。
看着陈银儿的病容,陆淇忽的想起了曾经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
除夕、元宵,清明、端午。天南地北,无论走到哪里,姑嫂两人总是祸福相依。
就像她说过的那样,两个人在一起,走到哪儿,哪儿就是家。
可是因为进了朝廷,每天的事情太多、太忙了,不知不觉间竟然如此疏忽了她,陆淇自责地紧紧握住陈银儿的手。
此时大部分医馆早已经关门,车夫去了一刻钟,只请回来了一位年纪不大的大夫。
大夫来了也没问病情,也没检查陈银儿的饮食,只是号了号脉,便写下一张方子,拿着二十两的诊金冒雨离开了。
陆淇还在疑惑,治这个病难道很简单吗?
细细看了看方子,脸色才变了。
那张方子上的药物不多,但是每样要么价值不菲,要么难以寻觅,要想配齐必然要费一番大功夫。
但无论如何,陆淇也一定要救她!如果用这些药就能救陈银儿的命,别说天上下雨,就算天上下刀子,陆淇也要去买药!
陆淇对魏诚拱拱手:“我们马上去抓药,这段时间就麻烦你看家了。”
“我一定尽我所能。”魏诚靠在榻上,像个小大人似的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