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为什么和他在一起?”惠看了眼甚尔,小声地问野原。
“噗。”野原看着惠疑惑的小表情,笑着说:“你的爸爸是我的体术老师哦。”
“他?”惠一脸不相信的又瞅了眼甚尔,然后有些怯懦的小声地问道:“所以他经常不回家,是因为和阿月在一起吗?”
不是责怪阿月,惠是真的单纯想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
父亲隔几天才会回来,带着一些吃的,象征性地问他有没有事发生。惠通常只是摇摇头,他有些不擅长和这位看上去凶巴巴的父亲交流。他对父亲既埋怨,也对他充满好奇。
“啊……”野原不知道如何跟他解释。
原来甚尔先生是真的不负责任地把惠一个人留在公园,甚至对惠不管不顾吗……
但甚尔在酒吧招揽生意当小白脸也是真的吧?
虽然已经接触了几次,但是野原对甚尔先生好像还是一无所知。人是复杂的,她无法随意评价一个人,但她感觉胸口闷闷的,有些难受,有些愤怒。
“啧。不要乱说话。”
原本将胳膊搭在沙发上慵懒地坐着休息的甚尔,听到惠问出这句话后,野原突然沉默下来,他有些心烦地起身将惠拎起来,放到沙发上。
甚尔无视仍蹲在地上咬着嘴唇沉默的野原,直接坐回沙发上,声音毫无波澜地问道:“晚饭?”
她没资格插手别人家的事,即使她很喜欢惠,即使她很崇拜甚尔先生的强大。
但是惠那么天真无邪地望向她的眼睛,期待她能解释些什么。
她说什么?
替他解释,说是因为工作太忙所以才无法经常回家照顾惠?
可她知道甚尔先生是咒术师忌惮的术师杀手,她也在夜晚去酒吧碰到他几次,他说过“招揽生意”做小白脸的事……
她连个谎言都编造不出来。
野原抿了抿嘴,牙齿轻轻咬住下嘴唇,话语里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好。”
野原站起来扫视一圈,她才注意到,他们的家比高桥母女的家要冷清很多,虽然家具很全,但是缺了些家的温度和温馨。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将放在沙发桌上的购物袋拎到厨房。坐在沙发上的甚尔托着下巴,看了眼表情有些隐忍但仍乖乖拿起购物袋走进厨房的野原。
他内心嗤笑,真是同情心泛滥的家伙。
心疼他儿子?责怪他混迹酒吧当小白脸,对家和儿子不管不顾?这家伙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将她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吗?
甚尔随手将遥控器打开,电视台都不用换,一打开便是赌马比赛。甚尔收回视线,开始看直播比赛。
……
惠乖乖地坐在沙发另一侧,他对电视机里的节目没兴趣,于是扭头盯着在厨房做饭的阿月。
野原注意到视线,歪头笑了笑,问道:“惠惠饿了吗?”
“嗯。”惠有些害羞地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说:“不急。”
惠一直在二楼卧室等甚尔回家。他提前检查过了,冰箱里还有吃剩的吐司,如果爸爸还不回家,晚饭也可以吃吐司的。
“嘿嘿,惠惠真可爱。”野原瞬间被治愈了,一脸宠溺地痴笑着说:“我给惠先做个生姜撞奶,怎么样?”
“好。”惠久违地露出笑容。
“所以——甚尔先生!”野原十分不满地一手掐腰,一手指着他说,“快来一起做晚饭!”
“哈?你一个人不就可以了。”甚尔目不转睛地看着直播,漫不经心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