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踌躇再三,还是决定跟甚尔聊一聊。
“甚尔。”
野原走向厨房,靠在厨房外的墙柱上,轻声问道:“为什么把惠一个人丢在家里不管不顾?”
没有回应。
碗筷一个个归位,相互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声音,水龙头打开,又拧紧。甚尔擦干净手,终于抬起头看向站在厨台外侧注视着他,安静等待答复的野原。
“不要多管闲事。”甚尔懒散地说道,彷佛问题的答案并不重要。
野原唇齿微张,看着甚尔漫不经心地走出厨房,在他即将错身离开时,她垂在身侧的左手手指动了动,然后抬手,抓住他的右手腕。
“不是多管闲事……”野原轻咬下唇,轻声无力地反驳。野原内心着实没什么底气。
“怎么?”被拉住手腕的甚尔停下脚步,侧头看着野原说:“野原小姐这么无聊吗?不仅故意接近我,现在还想替我儿子打抱不平?”
左手更加用力地握紧那只手腕,她深深吸了口气,抬起头与甚尔对视:“对。”
“因为这是不对的。”
甚尔愣住了,他觉得太好笑了,跟他这种人谈论什么正确性?
“你在跟一个杀手、赌徒,讨论所谓的正确性?”甚尔直接变被动为主动,反手抓住野原的手腕,将野原拉到自己身前,低头盯着她。
一瞬间,野原被迫缩短与甚尔的距离。
“松开我。”
力量悬殊,野原挣脱不开他紧握的右手,只能被迫往后撤步。然而,野原每退一步,甚尔便玩趣般地继续靠近一步,直到野原无路可退,身体紧紧贴靠在墙壁上时,他才停下脚步。
平日里相处时的安全距离被打破,野原又气又急,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她只要稍稍靠近,脸就能碰到甚尔的胸口,她甚至能感受到甚尔说话时胸腔的振动。
不想继续聊下去了,混蛋。野原一边内心怒骂,一边思考怎么挣脱甚尔。
如果用另一只手,肯定也会被他擒住,不可行。
她应该正好到甚尔的肩膀处,身高差一个头的距离……
野原决定出其不意,猛地抬头,这样应该可以狠狠磕到他的下巴。
说了不要把酒吧里的那一套用在她身上了,混蛋、不负责的爹!
说做就做。
“为什么不能谈论正确性。。。。。。”她假装轻松地缓缓开口,试图让甚尔放松警惕。
低头,加速后仰抬头,就在野原以为她会完美击中从而脱身时,“砰”的一声,由于用力过猛,后脑勺狠狠地磕在了墙壁上。
甚尔早就料到野原会这么做,及时躲开了。他看着野原吃痛的表情,勾起带有伤疤的嘴角,闷声笑了起来。
“疼……”
猝不及防的剧烈疼痛让野原的眼角瞬间红了,她强忍着冒出来的泪水。硬的不行就来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