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说道:“杀手是你的职业,赌马是你的不健康的爱好。我想问的只是,甚尔为什么不照看好自己的儿子!”
她吸了吸鼻子,忍着痛,继续开口:“惠看得到咒灵。我在祛除咒灵的路上发现他一个人躲在公园的滑梯那里。”
“所以呢?”
果然,他的儿子是有咒力天赋的。可笑,一个0咒力的人竟然有个可能继承家族术式的儿子,命运真是有趣又讽刺。
“他年纪太小,如果我没有出现在那里,他很有可能会被那只咒灵……他会有危险的。”
野原现在突然有些后怕,如果她在发现咒灵后,及时将它引到其他地方,然后祛除,就不会让惠一个人无助地在滑梯角落里躲避咒灵了吧。
“啊,那又如何。”甚尔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为什么?你不会担心吗?如果他被咒灵杀死了怎么办?”野原看着眼前这个无所谓的男人,她蹙起眉,脸色逐渐沉了下去。
“如果他真有天赋,他会自己觉醒什么所谓的术式,然后祛除咒灵吧?就跟那个六眼一样。”甚尔嗤笑了一声,他歪头回想了一下,补充道:“有句话怎么说的,‘不会祛除咒灵的人,没有价值。’”
“什么?”野原被气笑了,她气愤地说道:“他是你的儿子!”
什么狗屁逻辑、歪理。不会祛除咒灵的人就没有价值?不可理喻!
她又想到甚尔提到过的“早逝的母亲”。
“惠的妈妈如果看见惠现在这个样子,她会怎么想!”
一时激动,野原口无遮拦,但她说完就瞬间后悔不已,她究竟在自大地说些什么啊?
听到这句话,甚尔瞬间收起笑容,继续向前挪动了一步,将两人的距离进一步缩小到毫厘之间,有意将野原困在角落里。
“理由。”他冷着脸,低下头,目光如野兽般盯着野原,就像是在看着一只即将被咬杀的猎物。
“野原小姐的关心有些过度了,无论是对我还是对他。”
野原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因为我喜欢惠,所以我想让他不负责任的父亲意识到这一点。让一个能看见咒灵、身上有咒力的小孩孤身一人,对一个号称‘术师杀手’的父亲来说,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是吗。野原小姐这么喜欢他的话,把我的孩子卖给你,如何?”
甚尔俯身,抬起另一只手,大拇指故意擦去野原眼尾还未掉落的泪珠,接着手指顺势擦过她的耳边,轻柔地触碰着她的脑后。
野原逐渐冷静下来,被墙壁磕碰到的地方已经没那么痛了,倒是那个贴在她脑后的手掌心温暖无比。
“你是在开玩笑吧?”她难以置信地问道。
“啊,是什么让野原小姐误以为我在开玩笑呢?”
甚尔将胸口贴近野原,抚在她脑后的手掌有意地往下移动,长年使用咒具的掌心有些粗糙,他刻意控制力度,用平日里惯用手法摩挲着野原的脖颈和耳根。
“当然,如果野原小姐愿意,我也可以一起入赘。买一赠一,如何?”他故意贴近耳边说着。
声音嘶哑低沉又充满磁性,试图诱惑一张纯净无暇的白纸,让它自愿沉入一滩混沌死寂的深绿色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