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道:“要是闲的无聊我这儿还有点片子给你看看。”沈双竹点头:“好的。”关梦:“”密集的拍戏生活突然闲下来,关梦浑身就像被猴子挠一样痒痒,趴在床上也不能乱动,着实郁闷。夜里她把电视关了,揉揉酸痛的眼睛,打着呵欠准备睡觉之际,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往屏幕上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深夜娱记?沈双竹遇到过不少这样的情况,关梦之前也接到过几次,总是趁着大晚上的人意识不太清醒,用各种话术来套取信息。听起来很扯,实际上玩的就是一个猝不及防,哪怕明星骂人都能做成料,反正骂到就是赚到。拨号响了十几声还没挂断,颇有点锲而不舍的意思。关梦揉了揉太阳穴,对这种事情也有点经验了,很冷淡地接起,没说话。“这么早就睡了?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的美梦了。”一道妩媚中带着沙哑的女声,听起来有点虚弱。关梦愣了一会儿,猛地支起手臂:“周曼韵?”“嘘小声一点,我不想那么高调。”“找我什么事?”“有空出来见一面?”周曼韵的回答在关梦的预料之中。要搜索一个艺人的行踪并不难,关梦直觉告诉她,周曼韵已经在附近。周曼韵又道:“打开窗户,往诊所后面的山上瞧瞧。”关梦眼皮猛地一跳,讥讽勾唇::“好啊,我这就叫上警察过来抓你。”“别试图挑衅了,我累了,你来吧。”周曼韵那边隐隐约约的轰隆声,像是一架直升机。毋庸置疑,周曼韵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人,如果可以,关梦希望这辈子都和她没有交集。但是这个人就像一尾阴毒的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冒出来咬你一口。从听说周曼韵失踪的那一刻起,关梦就有预感,她迟早会来找自己的。“既然知道我在哪里,那就你过来。”周曼韵轻轻叹气:“索性以后也见不着了,我如果想要你的命,你也活不到今天。”关梦深吸一口气,趿拉着拖鞋下床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果真看见后面的小山坡上亮着一簇灯火,一辆小型直升机缓缓降落在山顶。她依稀看见一个女人,看不清全貌,但百分百肯定那就是周曼韵。关梦挂了电话,保存好刚才的通话录音,走到旁边的床上,还没等她喊醒沈双竹,沈双竹便直接坐了起来,干净利落地穿上衣服:“走吧。”她转头看着微微呆楞的关梦,摸了摸她的头:“她奈何不了你,有我在呢。”沈双竹知道关梦是想去的。纠缠了这么久,该知道的都知道,该放下的也都放下了,只有周曼韵。不仅关梦,沈双竹也十分怀疑关棋音的死和当年的车祸和她有关。这个女人浑身谜题与剧毒,与其躲着,不如正面对上。两人走到山脚便没有再上去,周曼韵就在距离她们一百米的不远处,安全距离。关梦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好久不见啊,没想到你还是来了。”周曼韵瘦了很多,厚重的冬装也遮挡不住她日益形销骨立的身躯,脸上画着精致的妆,但脸庞很消瘦。看见沈双竹,她并不吃惊,微微笑了笑,眼底隐约流露出几分羡慕:“如果你们是亲姐妹,还会相爱吗?”关梦皱眉,这是什么鬼假设?“我在我爸的葬礼上和她表白了,她扇了我一巴掌。”周曼韵缓缓抚上自己的脸,神情有几分陶醉,似是在回味当时的场景,她们的最后一面,即使红眼相对也是甜的。“你和周梦琳?”关梦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可转瞬又觉得她喜欢周梦琳这件事似乎早就有迹可循。即使是作为亲姐姐,对自己的妹妹有着那样强烈的占有欲,会说出自己去死来换周梦琳的平安这种话来,姐妹感情恐怕早已变了质。“周梦琳原来不知道?”沈双竹挑眉。“我没有刻意隐藏过自己的感情,只是那一层窗户纸不捅破,她便也装聋作哑。”周曼韵嘲讽一笑,“一个一个,都是懦夫。”“你杀了人之后各处逃蹿就很勇敢了?”周曼韵看着关梦,“你应该不屑于我的道歉,所以我就不说对不起了。”关梦起初是惊愕,然后气极反笑:“你真该死。”“周连海打算把她送走,为了不让我长歪。呵,多可笑,她跑到天涯海角我也只爱她。”周曼韵眼神疯狂。“为了保护她,我连生父都敢杀,她却给了我一巴掌叫我滚。”无数记忆碎片拼凑成完整画面,关梦揉着太阳穴,出了一身的汗。整个背部都在涩涩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