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道友,”林白叹了口气,道:“夏兄南下是为行商,我只在玉璧山见了一面,相识不过几日而已,我怎知有无仇家?至于见了何人,说了何事,我又怎能听闻?”
乌木谦也跟着道:“以夏兄的为人,你觉得他仇家能少的了?不过大家看在我们守天阁的面上,并未计较罢了。”
夏荷闻言,眉头皱的更紧,又看向程元礼。
“在下并未与夏师兄有过交游,更不知其人如何。”程元礼敦厚,跟夏分宜聊不来,只有点头之交,是故就更不知道了。
“听闻桥山来客一路北上,欲要化解多年争斗,我当来的是什么俊杰,不想只这点见识?”夏荷冷笑一声,随即转身往外走。
这女人有病吧?
“我桥山之人固然没见识,却知仁义,绝不行鸩占鹊巢,无情寡义之事。”林白此行随姜行痴乃是为桥山而来,脸面不能丢,是故出言。
果然,夏荷闻言止住步子,回过身来看林白,双眸阴沉。
看来守天阁的人也知道战乱源于何处,也有几分廉耻之心。
乌木谦倒是没怎么气,反而别有意味的看了眼林白。
林白朝夏荷行了一礼,随即站直身子,道:“如今乌木前辈推演出是谢青玄所为,道友若是心存报仇之念,要么寻谢青玄而去,要么就静心修行,进取元婴境,而非依仗家世门第,咄咄逼人!”
夏荷看着林白,又打量了几下,道:“难怪桥山派你来,只不知手上有几分能耐?”
“在下丹师出身,确实没什么能耐。道友若是有暇,可亲上桥山,在下自当为道友引荐胜我十倍之人。”林白道。
夏荷冷笑一声,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待人一走,林白才叹了口气。
“师弟何故叹气?”乌木谦明知故问。
“师兄,”林白给乌木谦倒上茶水,道:“这才刚到贵派,就惹了人,我心中不安。若是我一人,那我受气也就罢了,可此行乃是随姜前辈而来,是为桥山而来……”
“无妨。”乌木谦自信的揽了过来,“夏荷虽莽撞了些,却不是好斗之人。有愚兄护着,没人敢动你。再说了,姜前辈就在山门中,夏荷不敢造次。”
“那就全靠师兄了。”林白抓住乌木谦的胳膊,道:“师弟我在外良久,打算静修些日子,不知师兄可否寻一处地火洞府?”
如今只差火属灵气淬体便能混元二转,林白估摸着姜行痴又得在守天阁耽搁许久,而自己又掺和不到元婴之间的事,还不如老老实实去地下窝着。
林白总觉得姜行痴所谋极大,日后指不定还有危险,是故提升实力为要,北游记就暂时不写了。
“这个简单。”乌木谦当即笑着应下,又道:“不过三位既然来我守天阁,前辈们又在议事,何妨先开道会,指点指点我守天阁子弟?”
这是应有之义,反正各门各派都喜欢这么玩儿。
此后半个月,林白三人便老老实实的讲道。
只不过守天阁的人脾气都不怎么样,又一向看不起外人,即便是金丹讲道,也不怎么捧场,还是乌木谦硬押过来许多低阶子弟凑人头。
人家不乐意听,林白等人也不乐意讲,反正就是糊弄。
而后乌木谦又邀来十几个金丹,与林白三人论道。
如此又糊弄了七日,这些应酬才算了结,林白终于清闲了下来。
乌木谦亲自挑选了一处地火洞府,比之姜家的还要好,品阶有四阶之高。而且极其广大,林白独占一间洞府。
“这个收好。”乌木谦给林白洞府令牌,还不忘吹嘘,“此地稍显简陋,还请师弟莫要嫌弃。”
林白自然夸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