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湖,葫芦岛。
秀秀怀抱狐狸,坐在顾倾水对面。
黄如花和袁无尘跪坐在旁。
“他听说这边死了不少人,本想早些来的。可姜行痴怕不稳当,非得让他进阶中期境界。”
狐狸窝在秀秀怀里,啧啧不停,“我瞧着,其实姜行痴是觉得还没害够人,他未来的周回山掌门当的不稳当。”
顾倾水不说话。
“按着姜行痴的安排,此战过后,守天阁瓦解,池上行或邹宓留下一人,再留几千弟子。”
狐狸语声慵懒,“到时若是老向能成,自然一切好说。若是不能成,姜行痴就又该和守天阁残党联合了,再加上有老陈头做中,还真没人敢清算你们!就算日后天问派寻了来,那些守天阁残党早跟你们吃到一个锅里了,指不定还得提携你们!姜行痴真是好算计,老向找到宝了!”
顾倾水沉思了一会儿,道:“孔枢其人本就不输向师兄,又手握秘宝,岂是等闲?陈致远结丹后就极少出手了,元婴后更是封了剑。上次离火邀你和他帮忙,他也显露真本领。你们当真笃定陈致远能赢?”
“老向对他极有信心。”假寐的狐狸睁开眼,从秀秀怀里坐起,尾巴捋了捋身子,好似整肃衣装,郑重道:“林转轮说他听我师父品评过,说陈致远行堂堂之路,而成堂堂之势。有风华绝代之姿。”
顾倾水见狐狸搬出了所谓的师父,便也不多说了。
“我估摸着老向都不一定能压住老陈。”
狐狸瞧顾倾水还是不太明了陈致远之能,便又跳到秀秀怀里,抬头露出肚皮,看着秀秀,道:“你结丹时不是悟了门神通么,算一算吧!”
“是!”秀秀是个老实孩子,当即伸出左手,招来一掬清水,然后随意洒下,便见幽潭虚影,而后一轮明月显现。
秀秀两指点出,明月虚影变幻,一时缺,一时圆,而后消散,分明是没成。
“真是没出息啊!”狐狸与秀秀一体,骂秀秀等于骂自己,但她还是骂了,“精修命理之道者,俯观天地,随意举手一摄,便见阴阳,知万事万物之始,明万事万物之终。”
狐狸从秀秀怀里跳出,屁股对着秀秀,尾巴动了动,分明是让秀秀借力。
秀秀抓住狐狸尾巴,又招来清水,布下渊潭。
明月虚影变幻,秀秀探手往虚空处一捞,随即闭上双目。
“牵扯太多,不甚明了。”过了一会儿,秀秀睁开眼,老实回答,又说道:“不过有生生不绝之意,隐约间可见病树前头万木春。”
秀秀摊开手掌,其上竟有细微剑痕。
“看来是成了。唉,我立这么大功,分到哪儿好呢?”狐狸好似遇到了难题,她歪头瞧黄如花。
黄如花一脸的生无可恋,好似对摊上这么一个师父不太满意,她苦着脸摸出一舆图展开,分明是周回山万里山河。
狐狸跳到舆图上看个不停,好似都想拿来当狐狸窝。
顾倾水没心思管这些,她看向袁无尘,道:“你去松鹤山走一趟,让顾九重把事务交给朱见羊。而后你就留在那边,不日我便过去。”
“是。”袁无尘接了令,又跪了一跪,这才离开。
踏上湖中锦鲤,袁无尘行了一会儿,一五彩野雉飞了来,不停的喊好姐姐。
“好姐姐去哪儿?”野雉随行,欢快的给袁无尘扇风,生怕人家热着。
“我去松鹤山,你在这里好好守着。”袁无尘笑道。
“是是是。”野雉欢快应下。
待上了岸,袁无尘听到有异声,她皱眉往前,拨开矮树,竟见两条野犬在行苟且之事!
“仙家清净之地,尔等焉敢?”袁无尘气坏了,也不给两条狗辩解的机会,直接一脚踹飞!
然后又回过头,瞪着野雉,训斥道:“我令你看管此地,你就是这样管的?”
“不关我事啊……”野雉委屈的很,“啸天真君夫妻……”
“别跟我说什么啸天真君!野犬担得起这名号?以后就叫吠野。还有你,不准叫什么五彩仙子了,真仙子在葫芦岛上陪老祖呢!你就叫姬五妹!”
“……”野雉愣了下,随即更见委屈,辩解道:“姐姐,真不怪狗老弟,是转轮前辈的徒弟给了丹药,狗老弟一直没舍得吃,今日实在忍不住丹香,便吞了两丸,谁知竟是催情之物!都怪转轮前辈的徒弟啊!”
“胡说八道!”袁无尘叉腰训斥,“转轮前辈如雪山白莲,澄彻圣洁。座下弟子更是芝兰玉树,谦逊仁义,怎会做这种事?”
“袁姐姐,你总不能因为你是转轮前辈挑过来的,就使劲儿说他们师徒好话吧?”野雉真是委屈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