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面前的南橖,想象不出她活得那么憋屈的样子。
她旁边孙莱男微笑地挽她,眼神柔软,看不出一点刻薄。
圆形的剧院里坐得半满。
前排邻近过道有四个连着的空位。
里面是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式凉过去坐他旁边。
宁许挨着式凉。
考虑到莱男跟宁许不熟,南橖坐在他旁边。
很快大红幕布拉开。
剧目不依赖台词,而是靠着情节错位和演员肢体制造笑点,因此需要安静。
式凉身旁的大哥开场十分钟后开始声如洪钟地打电话。
周围人频频看向他,他依然故我。
不见工作人员来维持秩序,南橖喊他,让他小点声,他当没听见。
式凉抬起手掌,拍在他霸占扶手的手臂上:“出去打。”
对视了几秒,他出去了。
之后台上演员似乎也更加专心了,笑点一个接着一个,有时还与观众互动,满场欢笑和哨声。
式凉喜欢它精巧的剧作结构和精密的舞台调度,演员也演得足够滑稽,但不知为何,他笑不太出来。
他注意到宁许和南橖笑得跟孩子一样,而孙莱男隔着刘海捧着脸笑得克制。
第一幕结束她溜出了过道。
第二幕开始也没回来,南橖没多想,看到式凉,有点奇怪他怎么不笑。
式凉借口去卫生间离席。
走廊地面是红色,没有窗的墙上嵌着壁灯。
走过检票口和大厅,孙莱男蹲在剧院外的路灯柱旁。黄昏让街景更暗,车灯更亮。
“不好笑吗?”
她回头并仰头,见是他,又转了回去。
“挺好笑的。”
“那为什么不看了?”
“主人公太努力了,撒各种谎骗人就为了活下去。”
“他是好人,遇见他之后坏人连连倒霉,最后他会活下去的。”
“好人不会倒霉?看坏人倒霉观众笑,可那些坏人是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