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会像霍峋,大晚上来探病,像在受刑。
再说了,刚才的话题都已经恶劣到那个地步了,郑秋白更搞不懂,这闷棍似的人怎么不走。
又不是多铁的交情,还在这儿陪着他干什么,赶紧出门找个酒店舒舒服服歇着才是正经事。
终于,郑爷等到了霍峋忍不住开口:“你不想再休息一会儿了吗?”
“……”郑秋白不理他。
“你怎么不说话?”
“……”
“……请你张嘴。”
“我不困。”
郑秋白又道:“倒是你看起来很累,黑眼圈都要垂到下巴上了,你赶紧回酒店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我们都等白天,等你休息好了再谈。”
他觉得霍峋大概是累的,气不顺。“酒店?”霍峋下了飞机,就往医院赶了,他压根儿没记得给自己订个酒店。
被他扔在机场的Bryce也选择性忽视了要给大老板订酒店这回事,挟私报复,一条问候短信都没有发过来。
霍峋短暂的无措被郑秋白捕捉,“你连酒店都没订吗?”
“我打扰到你了吗?”霍峋局促起身,准备到外面去,医院外面也有免费的长凳,他其实也不想离开,不敢离开。
“算了,外面多冷。”三月份,燕城的夜里也是依旧冻人,医院外面的走廊连暖气都没有,霍峋出去,风餐露宿,再病倒了,那郑秋白的罪过就大了。
“你上来歇一歇吧。”郑秋白默默往床边挪,他这VIP单间是病床比普通病床稍微大一些,再放下左侧的围挡,足有一米七宽,够霍峋这大块头躺。
至于郑爷自己,反正已经睡够了,他想下地走走试试,他那两条接好的腿,从能重新走路那一天起,就没有休息过这么久,郑秋白怕他的腿再歇出毛病。
脑子没事,成了个瘫子可不行。
霍峋却眼疾手快拉住了要翻身下床的郑秋白,表情紧张,“你干嘛?”
“解手。”郑爷睡前喝了不少鸡汤,现在确实需要排废水。
“大的小的?”
“……小的。”
霍峋立马躬身从床底掏出一只尿壶,“医生说你不能下床,尿这里。”
“……”好家伙,郑秋白都不知道他床底下有个男士尿壶。
尿壶带个长握把带个圆筒口,把在霍峋手里提着,圆口那边冲着郑爷,塑料材质的,水流进去一定会有咚咚咚的声音。
郑秋白觉得自己还能憋会。
“憋坏了怎么办?上吧。”
郑秋白不知道霍峋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拿着尿壶要给他接尿的,但他今天就是把膀胱憋炸,也绝对不可能在霍峋跟前脱裤子。
郑秋白这副固执的样子,竟然叫霍峋眼神有一瞬的松动,他问:“你害羞?”
“没有!”郑爷只是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脱裤子。
“没关系,我都见过。”
“?”
“你身上每一个地方,我都见过。”
这句话对郑秋白的杀伤力是极大的,他不可置信地睁圆了眼,瞳孔微颤。
郑爷在自己贫瘠的大脑里,飞快翻找有没有和霍峋赤裸相对的‘惊悚’画面,偏偏真就是想破脑袋了,他都没有一点印象。
“怎么会?你别闹——”
霍峋眼神变得怨恨,“你忘了,你在叶家,什么也没穿。”
“啊——”郑爷深吸一口气,吓死人。
天知道,刚刚他这个脑袋,都已经进展到,霍峋真的是他失忆忘记的‘奸夫情郎’了。
还好不是,还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