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峋的逼视下,郑秋白只好解开裤子,但尊严让他从霍峋手里夺过了尿壶,背过身去解手。
只是,倒尿壶的事情还是要拜托霍峋。
那只惯拿百利金钢笔动辄书写上亿合同条款的手,就那么毫无芥蒂地接过了郑秋白的尿壶。
转身去卫生间前,霍峋又小声道:“你忘了,在那之前,我也见过。”
第133章003分手
霍峋一句话,叫郑爷在这个不算暖和的夜晚,急得裹上纱布的后脑勺直冒汗,头皮发麻,“你不要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从卫生间出来的霍峋抽过面巾纸,慢条斯理擦拭自己的手心和手背包括指缝,动作认真,十足洁癖。
这龟毛的习惯叫善于发现盲点的郑秋白更加震惊了。
从刚刚到现在,霍峋对待他的所有行为都和这个人有一种天然的相悖,无论是关系不好却肯为他动用人情筹集巨款,还是明摆着洁癖却半点不嫌弃他。
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道霍峋其实是个神经病吗?
难道他们曾经真的有过一腿?
除了念念不忘的旧情人与亏欠过的情债,郑秋白实在想不到,他身上还有什么值得一个成功又英俊的优质男人‘爱’恨并济,话说的讨嫌,行为却很上赶着倒贴。
“你看起来有很多问题。”霍峋继续坐到那把‘酷刑’单人椅上,眼神淡然,“你可以提问。”
霍峋这副好像对一切都了若指掌的模样,实在是叫郑爷火大,他硬邦邦道:“我们应该不会在一起过吧?肯定不会。”
霍峋抿唇,“你怎么这么笃定?”
“因为你是霍嵘的弟弟,我怎么样,都不会昏头到去和朋友弟弟发生关系,再说了,你——”
郑秋白原本想说霍峋压根不是他的取向,但将男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这话他就有些说不出口了,“那时候你才多小。”
19岁,还是孩子呢。
郑秋白要是下得去嘴,实在是败类了啊。
霍峋抬眼,目光锐利地盯着郑秋白,眼神中有种莫名的憋屈和怨恨,“呵。”
‘呵’是几个意思?
“你能不能痛快告诉我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郑秋白现在只想知道这个。
“不能。”
“你刚刚不是还说……”
“我说你能提问,但没说我会回答。”文字游戏叫霍峋玩转了。
郑爷后脑勺的伤隐隐作痛,被气得够呛,他也不愿意搭理霍峋了,索性直接躺下,又忍不住关心对方,“你真不躺一会?”
“不了,我就在这坐着。”
“你不困?”
“还好。”
“那你——”
“我不和外人睡一张床。”
自从发觉了霍峋的不对劲,这小子说的每个字,都像是另有隐情,暗藏内涵,在这儿点郑秋白似的。
可郑爷也没法啊,他这脑子就是记性很差,他也虚心发问了,偏偏这霍峋就是锯嘴的葫芦,不肯告诉他。
“医生说,你现在要多休息,不能受刺激。”霍峋看出病人的焦躁,轻声道:“等你脑袋上的伤好一些,如果还没有记起来,那我会一点点和你理清我们之间的旧账。”
这算是一个承诺。
但郑秋白有点背后发凉,心里也毛毛的。
他感觉自己,应该没有欠霍峋太多东西吧?
就算真的搞过,那应该也是和平分手吧?
是不是和平分手郑爷不知道,只是他接近五点多迷迷糊糊睡过去再醒来时,霍峋已经不在病房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