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病房的叶聿风被赵秉丞用轮椅推到郑爷屋子里放风,“郑秋白,你起诉叶静潭了没?”
“你看我有空起诉他吗?”郑秋白刚醒过来第二天。
“你可不要因为他是你旧姘头就对他心慈手软,你看他对你和我,是真的要赶尽杀绝。”叶聿风气得直拍轮椅,真是少防了那贱人一手。
“你腿断了?”郑秋白眉头一挑。
“那倒没有,一会有个记者发布会,赵秘书说我这样过去,看着更惨一点。”对股价也有点帮助。
现在做什么,都是为了挽救立人集团的损失,如果不是集团有叶长流的心血,叶聿风现在的全部精力都要放在搞死叶静潭这件事上。
临出发,叶聿风叮嘱道:“内什么,最近你就好好养病,先别看新闻报纸什么的了。”
叶聿风这话说的,他越说不让看,郑秋白反倒越好奇,他都三十三岁了,还有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
燕城大多数报刊都有立人集团的公关手笔,不过如今集团内部分成了两派互殴,报社的报道自然也就趋向于两个辩护方向。
有人翻出了五年前郑秋白坠楼的事件,这原本被立人集团封锁的消息终于重见天日,不过却是冲着郑秋白来的。
叶静潭如今明摆着没了翻身的机会,舆论上的风向对他也很不利,唯一的法子还是推个转移目标的靶子出来。
于是为了拉郑秋白下水,这些收了钱的小报也是无所不用其极,有些将郑秋白和叶静潭这些年的感情生活都当做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写出来了。
话里话外,他俩属于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手机网址上的本地新闻,有些无良网媒为了点击,标题上大咧咧地带着#立人集团公妲己郑某#几个字做噱头。
这种不入流的情感八卦,也实在是比板上钉钉有证据、有说服力的经济案吸引小市民的眼球。
不用猜,郑秋白也知道他这只‘公狐狸精’如今在燕城怕是‘声名远扬’了。
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他年轻的时候,他大概会气死过去。
不过郑爷现在都三十三了,他能面不改色的叫护工到医院外面的报社,去把这几天的燕城小报都给他买过来。
他就是想要看看,叶静潭能够不要脸到什么地步。
郑秋白津津有味瞧着报纸上杜撰的爱情故事,一只手突然横空出世,将他眼前的娱乐报抽走。
在医院附近酒店订了房间,将自己梳洗干净,还换了套新衣裳的霍峋一字一句道:“起底立人集团叶某与郑某十年纠葛,豪门间的恨海情天——”
这张垃圾报纸下一秒就在霍峋的手心里成了一团废纸,“你看这些东西干什么?”
“我无聊,随便看看。”
“都是瞎写的垃圾,有什么可看的,这些报社的撰稿人——”全是雇来的枪手,谎话精扎堆。
“你怎么知道他都是瞎写的?”郑秋白反问。
“我当然知道,因为和你认识10年的人不是叶静潭,而是我。”霍峋沉声,转头把那团的乱七八糟的报纸扔进了垃圾桶,“你准备怎么办?”
“立人集团的法务会解决这些报道。”郑秋白道。
“如果他们会解决,那有关你的虚假报道根本就不会满天飞。”霍峋憋气,他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些新闻报社告上法庭。
“我知道,所以我叫阿良带人去解决报社的编辑了。”郑秋白伸了个懒腰,这是他气定神闲的秘诀。
霍峋愣了,“这、这是不是——”
“放心,我是文明人,只是请他们喝喝茶,劝导一下。”郑爷高低在燕城混十来年了,要这么窝囊,忍气吞声,那他出院之后真就没脸见人了。
“但是你怎么又来了?你难道不需要睡觉吗?”郑秋白看霍峋自己都觉得困,那俩眼珠子里,满满当当都是红血丝,不知道是多久没有休息好了。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好像还没合过眼吧,真是铁人一个。
“我不困。”霍峋又在那把椅子上坐下,气度不凡,仿佛那把椅子是他的特供宝座。
“那你来找我,是想干嘛?”
“什么也不干,就想看看你。”霍峋实话实说。
他就想盯着郑秋白,这个人停留在视野里,他能稍微安心一会儿,比吃药有用。
“霍峋。”被肉麻到的郑爷叹气,“我和你也都不是小年轻了,有一些话我能直说吗。”
“你说。”
“不管我们过去有没有在一起过,现在的我,都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你对我的执念,大多都来自过去,可我不记得那些,这不是一件公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