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靠在凭几上的皇后,轻掀眼眸,语调平缓:“听闻此前你也身患寒症,不知齐医仙可否替你调养好了?”
皎芙满心震惊,皇后娘娘认得师父。
“你无需紧张,此前我听我母亲提过几句,”皇后眸中涌现出思念,回忆道,“母亲说齐医仙妙手回春,乃至情至性之人,”她侧目看向皎芙,“他眼光极高,你既被他收为弟子,想来天赋过人。”
一时间皎芙也不知皇后召她进宫是为看病,还是为了向她打听师父。
不作多想,她实话实说道:“师父的确替我调养好了身子,我体内的寒症于年前被彻底根除,师父说过,倘配以针灸,见效会更快。至于天赋,跟师父比起来,我那点小聪明着实拿不出手。”
“你倒也不必妄自菲薄,母亲不会骗我,”皇后坐了起来,缓摇团扇道,“那我的寒症就交给你了,”不待皎芙应话,她直接吩咐道,“赵嬷嬷,把我另一块令牌给世子妃,往后进出宫也方便些。”
赵嬷嬷强压下心中讶异,点头应是。
替皇后针灸了一次,又留下了方子,皎芙惶恐接过令牌往宫外走。
刚靠近宣德门,她就瞧见萧长风等在门外。
她起伏不定的心在这一刻靠了岸,脚下的步子不由加快了些,在萧长风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等不及皎芙主动说,萧长风落座在软垫上,立马开口问道:“如何,皇后可有为难你?”
皎芙摇头:“皇后娘娘面善得紧,性子也好,”她欲言又止道,“她母亲似认得我师父。”而且关系匪浅。
最后几个字她终是不敢说出,那可事关到女子的清誉。
萧长风倚靠在车厢壁上,叙说:“皇后出自姑苏钱家,听闻其母亲是江湖女子,五个月前因病去世。”
为了验证心中猜测,皎芙回宅就直奔齐木与牧云住的院子。
“呜呜呜,师父扔下我们一个人走了,”牧云哭着朝皎芙走来,把手中的信递给皎芙,“这是师父留下的信,他不要我们了。”
“你可是师父最疼爱的徒弟,师父怎会不要你。”
见牧云止住了眼泪,皎芙才低头看起齐木留下的信来。
信上说了两件事,一是把牧云托付给她,让她严格督促牧云的功课。
二则是叮嘱她不要去寻他,还说什么他只是去偿还昔日欠下的债了。
“你说师父是不是去给我们找师娘了?”牧云偏着脑袋问。
若是之前,皎芙定会斩钉截铁告诉牧云不会。
今日听了皇后那些话,她不确定了起来,那字字句句让她不得不多想。
难不成师父真与皇后娘娘的母亲有过旧情?
可萧长风不是说皇后娘娘的母亲已于五个月前病故。
等等,五个月前不正是师父提出要快马加鞭赶去苏州之时?且师父不让她和小师兄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