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芙甩了甩脑袋,强迫自己不要继续想下去。
一个是一国之母的母亲,一个乃是对她有再造之恩的师父,无论是哪一个,都不容她在这儿胡乱猜测。
她抬手轻敲了牧云的脑袋一下:“别胡说,今后就由我来督促你的功课。”
听到功课,牧云的脸又垮了下来:“我又不考科举,功课做那么好做什么。”
他讨厌功课,书上那些比医书上的字儿还晦涩难懂。
“非也,读书并非为了入仕,只要你用心,不仅可以从书中学到很多大道理,还能了解整个天下,甚至知晓天下所有事。”皎芙劝道。
从小到大,她都喜欢看书,喜欢书里她从未接触过的世界,甚至对那些未知的世界充满好奇。
即便是现在,这份好奇也未淡去。
待替皇后调养好身体,她也想四处走走。
牧云撇撇嘴,还是不喜欢读书。
他抬眸瞄了皎芙一眼,张嘴欲说什么,最后还是一字未出。
小师妹严厉起来比师父更甚,他还是乖乖听话的好。
回t到自己住的烟云阁,皎芙就看到萧长风正哀怨地望着自己。
想到自己方才为了求证,撇下萧长风一人进了宅,她略为心虚地别过头,微抬手中的信:“师父又不告而别了。”
萧长风眸色一动,顾不上生气,安慰道:“江湖中人向来自由随性惯了,你们三人都在汴京,他会回来的。”
最后几自字他说得没什么底气,哪怕跟齐木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这么久,他仍没能摸透齐木的性子。
皎芙心中固然失落,却也知师父不能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
她瞟了萧长风一眼,确认萧长风不会同自己秋后算账,她才迈步走到萧长风对面坐下,迟疑一二,还是出言问道:“大师兄如何了?”
师父知道她还在介怀谢锦文把她卖了的事,就没再她跟前提过谢锦文。
现在师父走了,作为同门师兄妹,她理该对谢锦文关心一二。
萧长风眉头拧紧,他不喜欢在阿皎口中听到别的男子。
奈何那是阿皎的大师兄,他只得忍着心中的酸意回复道:“李太师一案刚出,他就主动把谢国公勾结李太师的罪证呈上,官家看他大义灭亲,只罢黜了国公。我若是猜得不错,国公府此刻正在闹分家。”
闻言,皎芙松了口气,国公明知谢锦文受的迫害,却仍选择替那继室遮掩,如此作为,也不怪谢锦文会寒心。
现下这般也好,也算给了他自己一个交代。
至于人言,心中无惧,亦无所伤。
皎芙被皇后召见,且还为皇后调养身体一事在世家贵族间传扬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