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拂柳,心中所有的离愁别绪都尽被吹散了。“盛京城中一切可好?”顿了许久,仿佛是鼓起勇气一般。周杳杳的眸子里荡漾这镜湖的水波,潋滟生光。敛了一湖的荷香。见她期许的模样,周熠自然也知她所问的盛京城并非是盛京城,唯那一人而已。周熠郁郁道:“阿姐可要做好准备。”瞬时,周杳杳只觉心头一空。周熠此言之意,怕是陆景行多有不好。她紧了紧手中的粉帕子。“你且同我说。”崔小姐瞪了周熠一眼,轻轻踢了他一脚。“你好生同阿姐说。”周熠这才正经起来,敛了原先的玩世不恭:“阿姐,姐夫无事。他晚了我们一日,便没有走水路,换了陆路。看这时辰,今日午后应也到了罢。”粉帕子掉在了地上。镜湖上的荷花随着夏风摇曳着。江南驿站。周杳杳乘着马车,马车夫照顾着周杳杳腹中还有胎儿,故而慢了些。周杳杳的心中却是十万火急的。江南的边缘之地,便只有山和水。满眼天蓝和翠绿,也不见萧条之景。周杳杳掀帘而望,远远的便见着有一个熟悉的背影。霎那之间,又落地盘旋落在他的肩头。又被抖落到地上。他负手而立,着的依然是那身紫金袍。下一刻,那人回头---剑眉入鬓,棱角分明。身处荒野,却自成诗画。他是见着了周杳杳的,却一步也不曾走动,眼见着周杳杳朝他走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周杳杳走到他身前之时,一时竟忘了言语。她这几月,想象过许多与陆景行重逢时的情景。却没想到真正见面的这一刻钟,竟会相顾无言。她抚摸过陆景行的脸庞,觉得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实。“你回来了?”周杳杳鼓足了勇气,怕自己会掉下泪来。细细看来,陆景行身上沾了尘土,就连鼻子上也沾了尘灰。盛京离江南远,走水路尚要几天,走陆路更要山水兼程。不知为何,周杳杳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扑进陆景行的怀里,把他抱的紧紧的,一刻也不想松手。陆景行将她圈进怀里,似是安抚一样:“乖杳杳,是我。”他的目光极致温柔,话语里的温软让周杳杳再也忍不住了。“你怎么现在才来!”他才不知道,在江南的每一天,周杳杳都在想他。这三个月里,没有一刻不是在思念中度过的。“回府之后,任凭夫人责罚。”陆景行环抱的手紧了紧。有落叶在他们的衣袍上簌簌滑落,飞鸟在天边盘旋停留。马蹄声送走一个一个过客和归人。而诉不尽的离思,都在一个拥抱之中。正文完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啦这篇文不会太长还有几个小番外交代一些东西下一篇应该是开《为妾》尘埃落定(上)盛京城。周杳杳与陆景行在江南小住了一月余,待暑热消减了几分,才乘船往盛京去。几场夏雨过后,天气清爽了许多,不再恼人。船行的不急不缓,岸边的景致不断变换着。“夫君。”见陆景行站在船舷边,周杳杳想也不想的便小跑了过去,环住陆景行的腰。她没敢抱太紧,总归还是要顾着腹中的孩儿的。陆景行一笑,扭头过来。周杳杳一双眉目,流转着波光,波光粼粼仿佛就在她的眼眸之中。陆景行惊奇的发现,小姑娘似乎变得更黏人。像是时时刻刻都离不开他了一般。“怎么了?”陆景行爱怜的拉她进自己的怀中。小姑娘的身上,不知是用了什么香料,沁人得很。周杳杳瘪了瘪嘴,在陆景行的腰间挠痒痒。陆景行问她,她又一句话也不说,倒让人心间痒痒的。诱人的很。有孕以来,除了肚子大了一些,周杳杳也没有别的地方长胖了。若硬要挑出来说的话,那是整个人丰腴了些,更有女人味了。周杳杳踮起脚尖,在陆景行的耳朵上吹气。陆景行无奈:“到底怎么了?”周杳杳不好意思:“那么久没见你了吗?”她的眼神飘忽不定。陆景行沉了声音。他自然是看得出来周杳杳说的不是真话,果然撒谎不是妇孺所长。周杳杳双颊红的像牡丹花一样,耳朵也烫了起来。“说真话。”周杳杳这才支支吾吾的:“我想”“你到底想做什么?”陆景行耐着性子和周杳杳较量。这小姑娘今日是怎么了,也犯不着这样明着勾引他。或许不是周杳杳,他也是坐怀不乱的人。可偏偏那人是周杳杳,就不能怪他有些把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