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的踢了一脚先前掉在地上的弹壳,它们来自一群与他素不相识的人,都是奔着他命来的。
戚月白抬起头,不再看吉田两人一眼,抬脚离开。
空幽晦涩的歌声随之响起。
待戚月白的身影彻底消失,只剩两人安安静静的背对背坐在原地,眼睛比刚出生的婴儿还要纯净,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长出青苔的墙根、生锈的水管、潮湿的石砖,吉田还抓起地上掉落的子弹壳就往嘴里填,高兴的就像得到了儿时向母亲讨要来的金平糖。
如法炮制的又蹲了几个一脸‘我不是好人,我罪有应得’的潶帮分子做实验,对‘术式’掌控愈发熟练的戚月白抬头看了眼天色。
他扶了扶窃听器耳麦,绕过一地咿咿呀呀的傻子,收工。
*
戚月白觉得自己需要洗个柚子叶澡去去晦气。
因为他车被偷了!
不是,又不是外卖,这么重的玩意没钥匙是怎么弄走的啊?
戚月白百思不得其解,下意识摸出手机想报警,数字都按下去了才想起自己如今算半个犯罪分子,沉默片刻,原地蹲下,边骂小偷便打电话摇人接他回圣天锡杖。
旅游,旅个锤子。
这倒霉地方,他是一秒也不想游了。
一路无话。
车被偷这件事已经很难评了,戚月白没想到还有更难评的。
黑发少年扶着办公室的门,无言四顾心茫然。
他就出去一趟,办公室怎么就爆改便利店仓库了?
不仅茶几、红木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零食,一看就是红酒或者古董展示柜的低奢柜子里放的是花花绿绿的漫画书,连沙发都放了大大小小的毛绒玩具,茶几边还有一箱不重复的游戏手柄。
不用想都知道是螨兔干的。
这是溺爱吧……
戚月白震惊的从威化饼干盒上拿起熟悉的小纸条。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只能都准备了」
「招待不周,很抱歉」
后面是一只哭唧唧的兔子的简笔画。
招待不周……?
戚月白茫然半晌,突然双手合一,虔诚闭眼。
“没有任何不周,非常感谢,我很喜欢。”
办公室角落的金桔盆栽后,一片叶子微不可见的晃了晃,像被什么迅速掠过,碰了一下。
戚月白似乎全然不知,专心摆弄着游戏手柄。
突然,他扔掉手柄,表情痛苦的捂住耳朵,摘下耳麦。
“靠靠靠……”
他随机留在几个人身上的窃听器,被人发现并且搜集到一起,一块炸了。
是哪个卑鄙无耻龌龊的钱多的烧的的缺德玩意啊!!不能用手捏吗!